,想必,是她被蔺老夫人抱回蔺家玩儿的时候,与抚远公主碰上了。 抚远见宁玥明显不记得的样子,也不恼,而是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在抚远公主看来,宁玥还只是个孩子,谁家敢让孩子独自出门呢?她甚至想到,会不会是马援的侧室对宁玥不够好? 宁玥想了想,说道:“我衣裳湿了,叫车夫与丫鬟回去帮我拿干净衣裳了。” 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宁玥还是懂的,不管她与蔺咏荷怎么斗,都不能叫旁人看了笑话,何况这里不止一个公主,还有一个玄煜。 玄煜若有所思地看了宁玥一眼,没说话。 抚远公主又问:“天寒地冻的,还是别等你家下人了,本宫的府邸就在附近,不介意的话,去本宫那儿换吧。” 原以为弄得像个落汤鸡,肯定是入不成学了,谁料,竟碰到抚远公主这个大福星,简直……峰回路转! …… 有抚远公主相送,玄煜告别宁玥,回了军机处。 路上,抚远公主与宁玥闲聊了几句,得知宁玥原本是要去上学的,不由睁大了眼睛:“既是书院的仕女,为何没穿仕女服?” 宁玥垂眸,难为情地道:“臣女……入学入得突然,没来得及做。” 其实,家中已有三名仕女,照着她们的样子给她连夜做一套就好,但蔺咏荷那么厌恶她,巴不得她丢脸才好,又怎会为她考虑? 马车直接驶入公主府的淮香阁,那里,早有宫人备下热水,宁玥匆匆褪去衣衫,跳进温暖的浴桶,发了一身汗,又喝了一大碗姜茶,才总算从快要冻死的境况里解脱出来了。 抚远公主递给宁玥一套仕女服:“试一下,合不合身?” “这是……” “本宫出阁之前的仕女服,可能偏大,不过腰带收一下也不大看得出来。” 这套仕女服虽然有了些年份,但保养得当,依旧如新的一般,值得一提的是,它的腰带不是普通仕女的红色,而是皇族金色。 宁玥倒抽一口凉气:“这太贵重了!” 抚远公主拍了拍她的手道:“有什么贵重的?一件旧衣裳罢了,本宫已经穿不得了,与其让它在柜子里发霉,不如让你穿出去晒晒太阳。”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宁玥只能收下了,此时的宁玥还不知道这条裙子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深远影响,她满脑子,都是关于抚远公主的记忆——抚远公主是全西凉第一个考入太学的女子,在她之前,太学只招收男人,就是她用实力向世人证明了女子并非不如男,她们才能像男儿一样在书院读书识字。 比起只拥有三色簪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的马宁溪,戴着五色簪却时刻韬光养晦的抚远公主显然更值得人崇敬。 …… 书院 宁溪抱着两卷从藏书阁借来的书,神色清冷地回了课室,一进门,立刻有两名千金围了上来,黄衣的是冀州知府家的武姑娘,绿衣的是黄门侍郎家的张姑娘。 “马宁溪!我听说你妹妹要来书院了!是不是真的?”武姑娘好奇地问。 宁溪瞪了不远处的宁婉、宁珍一眼,不用说也知道是她们把消息散播出去的:“当然不是真的,她身子不好,一直在家养病。” “这么说,你真有个妹妹了,一个娘生的吗?”张姑娘问。 宁溪的表情僵了僵:“……不是。” “哦,是庶女啊。”张姑娘追问,“怎么从没听你提过?” “说了她身子不好,总呆在家里,你们又不认识她,我跟你们说她干什么?”宁溪回答完,见二人还要再问,赶紧说道,“夫子留下的文章都背了没?没背的话可要抓紧了,夫子要检查的。” 她是夫子最得意的学生,常被夫子叫去处理一些内务,所以,当她说夫子会检查,那就一定是要检查的。 武姑娘与黄姑娘果然没功夫八卦了,回到座位,焦头烂额地背了起来。 然而还没消停多久,更多的人围了上来。 “马宁溪,你妹妹是不是真的要来书院啊?” “说了不会!我骗你们不成?她一天到晚生病,还没走出大门就能晕在地上!” 宁溪话音刚落,廊下响起一阵惊呼与喧哗:“抚远公主来了!大家快来看呀!抚远公主的马车停在书院门口了!” 人群从宁溪周围呼啦一下散开,奔到了廊下,宁溪的心中虽有落差,可对方是公主,她还不至于去嫉妒,理了理衣襟,她倨傲而优雅地站起身,打算与仕女们一起迎接抚远公主。谁料,她前脚刚跨过门槛,后脚便听到人尖叫—— “呀——不是抚远公主!” 宁溪抽回脚,那她就没必要亲自迎接了。 “是谁?” “不认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