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廊上将就? 那岂不是让他英明神武的形象毁于一旦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下人惯喜欢看热闹,他才不要自己躺在地上的怂样被她们给看去呢! 他就是站,也能站一晚上! …… “姑爷,一床褥子够不够啊?地上硬,要不给您再多垫两床?”红玉笑盈盈地问,若细看,会发现她的笑里藏了不菲的幸灾乐祸。 若在王府,哪个丫鬟敢这般奚落他,他非得揭了对方的皮。可眼下,在棠梨院,他还是……算了吧。 红玉铺好被子,后背其实已经出了不少冷汗,刚刚她是奉了夫人的命才敢奚落姑爷的,天知道,她多怕姑爷一脚踹过来呀! 幸亏没,阿弥陀佛! “那个,你站住!” 玄胤叫住了红玉,红玉的心咯噔一下,不会是终于要发怒了吧? “姑、姑爷您叫奴婢……干嘛?” 玄胤对准房门,大声道:“我饿!” 这回,分明是讲给宁玥听的,他口中的饿,是肚子饿还是什么,红玉不懂,但红玉觉得姑爷这般倔强而又孩子气的模样特别滑稽,掩面笑了笑,去了厨房。再一次出现在玄胤面前时,她手中多了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碗冷掉的白粥,和两个冷硬的馒头。 玄胤的嘴角抽了抽,他不过是随口一说,还真给他白粥和馒头?!要不要再来条冷板凳啊?! 这还不是最难忍受的,最难忍受的是这么热的天,睡在这么碧草青青的后院的走廊,真的要被蚊子给抬走了! 啪! 啪! 啪! …… 不知啪啪啪了多少下,玄胤的手心都打肿了,蚊子却依旧没被他的威猛给震慑,依旧成群结队而来,依旧叮得他苦不堪言。 他索性拉过被子将自己遮住,奈何三伏天,这无疑是活蒸。 热得受不了了,他决定还是去喂蚊子。 被咬得受不了了,他又觉得还是活蒸比较好。 如此反复,抱着宁玥睡的时候,觉得一眨眼就天亮,只恨它太短的夜,一下子变得无比漫长了。 凉快的室内,宁玥与蔺兰芝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淡紫色帐幔从承灰一坠而下,小天地内,干净而安静。 外头又传来了某人打蚊子的声音。 蔺兰芝捏了捏女儿的手,轻声道:“还没走呢,真能忍的,换你父亲,早气跑了。” 宁玥没说话,好像睡着了,可蔺兰芝知道,她没有。 蔺兰芝将她抱进了自己怀里,一边抚摸着她秀发一边道:“有一次,我与你父亲也是吵得凶,不是白薇儿那次,是你还没出世的时候。你父亲那阵子不知怎的,与一群下三滥的人一块儿迷上了赌钱,每天半夜都溜出去呀,天不亮再回来。后面有一次被我发现了,我提着刀就去了赌场,我说,夫唱妇随,你赌,我也赌,我不赌钱,赌我这只手。那会儿他正喜欢我呢,就给吓坏了,乖乖地跟我回家了。但事后他想起来,总觉得我太泼辣,没给他面子,害他被同僚嘲笑,与我吵闹了许久。我当时气的呀,也气回了娘家。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宁玥轻轻地问。 蔺兰芝无奈地笑了:“我跟你现在的情况不同,你孑然一身,无牵无挂,那时,你大哥已经三岁了,他让你大哥给我写了一封信,说,‘娘你快回来,客卿想你’,我就回去了。” “这么狡猾!” “男人啊,个个儿都狡猾,个个儿都是狐狸,端看他愿不愿意被你欺负,还是非得一辈子压着你。” 宁玥沉默。 娘的意思她明白,男人只有在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才会无条件的退让,一旦他不肯退让、不肯包容了,那一定是他变心了。 玄胤被她娘恶整成这样却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不是真的不敢,是心里藏着那份喜欢。 “真不听他解释啊?”蔺兰芝又问。 “不听。” 想听解释的人都是已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