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而后才看着温有拘问道:“你要寻得那个人,寻到了吗?” 第47章 萧无珩知道,温有拘每年都会花上几个月的时间去各地探寻。 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怕整个燕国都被人寻遍了,他不知道温有拘要寻得什么人,只知道他如今还孑然一身一直不娶,皆是因为那只荷包……的主人。 边城的夜不比长安热闹。 有时候没有战役的时候,他会和温有拘一道坐在戈壁上喝着酒。 不知有多少个夜里,他都能够看到温有拘一手握着酒坛,一手细细抚着那荷包上的纹路,那个时候的温有拘,神情是最温和的。 想到这…… 萧无珩便把那双深邃的凤目移向温有拘的腰间,那里除了一方玉佩还悬着一只靛青色绣岁寒三友的荷包,荷包看起来有一段年岁了,即便被人保护得很好,那边缘处却还是被勾勒出了一些线。 早年也有不少人对温有拘说起过。 这样一只破损的荷包,哪里值得他如此看重? 倘若他喜欢,只怕边城有不少姑娘愿意替他亲绣一个荷包。 可温有拘每回听闻却只是轻轻笑笑,而后什么话也不说,继续抚着那只荷包。 萧无珩原本以为这回听到的回答仍会和以前一样,没想到,就在他倾手倒酒的时候,却听到对侧男人传来一句极轻的声音:“寻到了。” 寻到了…… 这一句话落得极轻。 被这竹林间的徐徐和风一吹,好似连个踪迹都遍寻不得。 萧无珩却听见了,他倒酒的动作一顿,没有说话,只是抬目看了过去,而后便看到温有拘低着头抚着荷包,指腹轻柔得如同往常的每一年、每一日那样,细致而又缠绵得滑过那荷包上的纹路。 他看不见温有拘如今是个什么神情,只能听到他似喜非喜得,哑着嗓音继续说道:“寻到了啊。” 这是多年的夙愿终于达成的喟叹。 可萧无珩却听出他话中的一抹不甘。 他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原先的动作,待把两杯酒盏斟满之后便握着酒盏慢慢喝着。 他不说话。 温有拘自然也没有说话。 他的指尖停在荷包上那绣着“岁寒三友”的纹路上,想起那日的惊鸿一瞥,还是合上了眼睛。 这么多年,他去过那么多地方,尤其是当年他们初见的金陵城,更是寻了一遍又一遍、一回又一回。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过去都快有二十年了,就算寻到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必定早已成婚,膝下有儿有女,和夫君过着幸福而又安稳的日子。 而他—— 不过是她年少时候随手救过的一个人,只怕早已被她遗忘在尘封的岁月里。 可……就是不甘心啊。 不甘心,也不死心,就像是掺着一个荒唐的念头。 既然寻不到那就继续寻,就这样孑然一身得寻下去,走遍天涯海角也要寻下去。等寻到她,就站在她的面前,与她说:“你当年救过的那个少年,回来了,他没有辜负你的嘱托,没有虚度光阴,他活生生得回来了。” 可如今呢? 如今他真得寻见了,就在这一座长安城里,离他不过咫尺之遥。她有了夫君、有了儿女,他们夫妻恩爱,膝下儿女更是孝顺。 她过得很好,比他能想到的还要好。 温有拘想到这,似是想笑,可最终那唇角却还是牵不起半点弧度,他仍是这样抚着荷包上的纹路,哑着嗓音说道:“我曾设想过许多回,我们再见时的模样,也曾起过几个荒唐念头,既希望她过得好,又盼着她过得不好。” “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