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挂着笑,嗓音也带了些先前未有的温和:“以前总觉得他性子淡漠,手上沾着的血又太多,只怕是个带煞的,可如今我冷眼旁观才发现这孩子是个面冷心热的,娇娇嫁给他,日后福气还厚着呢。” 王慎自打当日留萧无珩在府中用晚膳后,对萧无珩的感官也好了不少。 这会听人说起,不免也点头赞同,口中跟着一句:“您说得是,那孩子的确是个不错的。”这话说完,想起萧无珏做得那些事,免不得是又添了一句:“所以说,这世上的人和事,不能只观表面。” 就如萧无珩和萧无珏。 他们一个是人人称赞的贤王,一个是人人惧怕的煞神。 可谁能想到一个受人拥戴的贤王,竟然能在寺庙里做出这样的事?又有谁能想到那个被众人敬畏惧怕、嫌弃的煞神,却是一个真正的君子? 这世道。 有时候就是如此荒诞。 …… 平秋阁。 王珺斜躺在软塌上。 她的手里握着一本账册,年关将近,要处理的事还有很多。自打从寺里回来后,她便没有歇息,这会终于看完了手中的账册,合上搁在一侧,而后是伸手压着眼角。 耳听着外间有人进来也没有抬头,只是开口问道:“父亲还在祖母那?” 进来的是连枝,她的手里捧着一蛊汤水,闻言便恭声回道:“已经回去了,来回话的小丫头说二爷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出了这样的事,父亲的心情又怎么可能会好? 说到底,林雅还是他的女儿。 没说什么,只是继续按着眼角,而后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便又问了一句:“王珍呢,她去寻过林雅了?” “半个时辰前去的,这会估摸着是回去了……”连枝一边说着话,一边是替人把汤水倒了出来,而后便站在人的身后替人轻轻按起了太阳穴,心疼得说道:“您且用盏汤水,厨房里的李妈妈亲手做得,还放了些安神的,您用完便早些歇息吧。” 这阵子,郡主实在是太累了。 如今解决了这么一桩大事,她实在是不想让人再辛苦了。 王珺耳听着这话却没说话,她收回压在眼角上的手,朝案上的那蛊汤水看去,先前晚膳用得多了,她这会也不饿,因此看得这冒着热气的汤水,倒也没什么感觉。 何况她也还有事没处理。 伸手按在连枝的手臂上,嗓音淡淡得:“好了,我也没那么累,去把我的斗篷取来。” 连枝闻言却忍不住皱起了眉,轻喊人一声:“郡主。” “去吧。” 王珺虽然神色平淡,可语气却不容置喙。 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气,连枝瓮动了下唇,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她点了下头,而后是收回按在人太阳穴上的手,往外头把先前用香熏着的斗篷取了过来,待给人披上,又从一侧弄了个暖炉放到人的手上。 王珺倒也由着她。 等到一应弄好,她才开口说道:“走吧。” 莱茵阁距离平秋阁还是有段距离的,她这一路过去还是花了些时辰,等走到莱茵阁门前,眼看着这偏居一隅的一处院落在这夜色的照映下更显荒芜。也不知是不是今儿个风太大了些,打得那院子里和廊下的灯笼都有些晦暗不明。 避风处有两个穿着袄子的婆子。 今儿个风大,可她们碍着庾老夫人的吩咐也不敢去歇息,这会便尽职得站在那处,瞧见王珺近来的时候,两个婆子都愣了下,回过神来,自然匆匆上前行了礼。 眼看着两个婆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