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惊讶的声音喊着,冲过去将楚怀安扶住。 流血好啊,最好失血过多,流死你这个出尔反尔的混蛋! 苏梨强撑着爬起来,眼前出现重影,一脚轻一脚重的朝前走去,走了没一会儿,有人扶住她,她动动鼻子闻了闻,闻到好闻的墨香味儿,十多年如一日,一直没有改变。 “先……先生?” 苏梨舌头打结,放松身体靠着顾远风,顾远风叹了口气:“果然醉了,刚刚就看你喝了不少,明早起来定要头疼。” 他的语气尽是担心,苏梨的意识还几分清明,小声道:“谢谢先生刚刚帮阿梨说话,不然阿梨又要丢脸了。” 说完她又嘿嘿的傻笑两声:“不对,阿梨早就没脸没皮了,他们都说阿梨是……是没羞没臊的贱人!” 顾远风就知道她是因为这事气恼喝闷酒,心里跟着难受:“阿梨不是。” “先生,你说贱人是什么意思啊?还有荡妇、破鞋……” 苏梨问着开始打饱嗝儿,声音变得断断续续,越来越小,到最后变成了小声的呜咽。 她是真的觉得很委屈,别人给她难堪她也就认了,怎么今天连陆戟和楚怀安都欺负她?她喜欢他们有错吗?喜欢是罪过吗? 她再怎么坚强也是女子啊,她不要颜面的吗? “阿梨别哭。” 顾远风撩起袖子帮苏梨擦眼泪,可那眼泪根本止不住,不停地往外涌。 哭了一会儿,苏梨忽的一把推开顾远风,顾远风没动,她自己倒是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正好撞到陆戟胸膛。 这会儿宾客几乎都要走完了,他留在这里,是想跟她道歉的。 “阿梨……” 只是他刚一开口,苏梨就听出了他的声音,回头醉眼朦胧的看了看他,然后福身行了一礼:“阿梨见过义兄,恭喜义兄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她的眼泪还在流,语气却故意装得很轻快,陆戟想拉住她,被她灵活的侧身避开。 “义兄年岁大了,还是莫要对阿梨动手动脚,免得旁人说闲话!” 苏梨提醒,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楚怀安已推开旁人追上来,见她坐在地上,面色一沉,伸手要扶她,被她手脚并用,连踹带抓,又咬又尖叫的推开。 她是真的气得狠了,借着酒意发泄心中的怒火。 “这位姓楚的朋友你别碰我!我咬人可凶了!” 苏梨露出一口好牙恶狠狠的威胁,就这么一会儿,眼睛已经哭肿了,脸也花得不成样。 楚怀安心头哽得厉害,跟着红了眼眶,不敢在这个时候强行碰她,只能好声好气的劝告:“地上凉,你先起来。” 苏梨冷笑:“地上凉算什么,心凉了才可怕!” 现在她这颗心呐,那可真是拔凉拔凉的。 楚怀安知道她在气什么,心疼得厉害,有心好好跟她解释,又见苏梨低着头往自己胸口戳了戳,傻子一样笑起:“哦,我忘了,我没有心的,他们都说我没心没肺的,我心都没有,怎么会心痛呢……” 她说着话,眼泪流得更欢,楚怀安脸色一白,顿时什么都顾不了了,抓着苏梨的肩膀:“我说错话了,我和你不是朋友,我跟你求了婚书,我们是有婚约的,你是未来的逍遥侯夫人,就算我死了也没关系,我不要你给我守活寡,我跟陛下求旨,准你奉旨改嫁就是了!” 苏梨也不知是清醒了还是醉得厉害,惨然一笑,把楚怀安的话就留了开头两句断章取义:“哦,侯爷是说错话了,我们现在连朋友都不是了。” 这人发起酒疯来是真的厉害极了,楚怀安完全敌不过她,把这些时日憋在心里的话都一股脑的吐出来:“我怕陛下为了跟忽鞑求和,要一命抵一命,主动把事情都揽到我头上,我死了没关系,但我怕我死了这纸婚书会束着你,阿梨,我是担心你……” 天知道这段时间他内心经过了多少的煎熬难过。 苏梨不知道什么时候止了哭,顶着满脸泪痕看着楚怀安,良久,她偏头朝顾远风伸出手:“先生,你送我回家吧,我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