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刚刚给人喂水的时候多温柔啊,她冲过来那一瞬间,将他眸底来不及遮掩的缱绻柔情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哪里是不懂温柔,只看他想不想罢了。 “顾炤,住手!” 赵寒灼出声喝止,虽然他觉得张枝枝很吵,但作为大理寺少卿,他有责任保护案件相关的证人的生命安全。 听见赵寒灼的声音,张枝枝像被点开了某种机关,立刻扭头冲赵寒灼大喊:“我要作证,就是这个混蛋杀了铁匠一家四口,他刚刚还欺辱黄花闺女,亲人家,还伸舌头,呸,不要脸!” 张枝枝喊得起劲,骂完最后一个字,眼泪就唰的流了下来。 胳膊疼,心却更疼。 她多傻了,顶着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名号天天跟在这人身后打转,人家正眼都不瞧她一眼她也乐得屁颠颠的,虽然偶然看见他身上戴着女子的发钗,她也一直以为钗子的主人早就死了,不然以顾炤的性子怎么不把人家娶回家? 她以为只要自己有恒心,总有一天能把顾炤撩到手,却没想到顾炤的心上人还活着,她从头至尾不过是一个可笑的跳梁小丑罢了。 真是太可笑了! 张枝枝不停在心里想,已经预见以后自己会沦为京中的笑柄,她应该更难嫁出去了吧。 想到这里,张枝枝的眼泪流得更欢,赵寒灼上前,和顾炤对视片刻,顾炤松了手,赵寒灼见张枝枝一脸失魂落魄,直接抓着她脱臼的那只胳膊轻轻一送,让她的胳膊归位。 张枝枝吸着鼻子试着动动手臂,发现确实不痛了,惊诧的开口:“你会治跌打损伤?” “……” 这位姑娘,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偏? 赵寒灼没回答张枝枝的问题,自己拉了个凳子坐到顾炤旁边:“你和仁贤郡主一起失踪发生了什么?” “死了的铁匠是什么人?他什么时候死的?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我是凶手?” 顾炤不答反问,从张枝枝刚刚吼的那句话已经能得出很多信息。 赵寒灼没急着回答,低头捻了捻自己的衣袖,觉得事情有点棘手,这个案子非比寻常,顾炤作为目前为止最大的嫌疑人,有顾家传承的破案技巧傍身,一切刑罚对他来说都是没有用的,张枝枝的话又让他占了先机,实在是不利。 “顾大人,你好像还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是本案的重点怀疑对象。”赵寒灼将袖口拉直淡淡地说:“大理寺现在的办案流程还是令尊当年制定的,你应该很清楚,我现在不能向你透露任何与本案有关的细节,而你应该配合我接受调查。” 赵寒灼是故意搬出顾云修的,顾炤一直对朝廷有抵触情绪,他若是不配合调查,这案子只怕会更加的扑朔迷离。 顾炤抿唇,沉默片刻开口将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同为办案的命官,他的叙述相当清晰,时间人物周遭环境,以及他自己当时的反应动机都说得非常清楚,条理清晰。 这口供若是被人记下来,当可以作为日后呈堂证供的典范。 但往往很多事因为太过完美,反倒会让人有种并不真实的感觉。 赵寒灼认真听着没有急着发表意见,等顾炤说完,他默默消化了一下,开口提问:“前天夜里子时一刻,顾大人在哪里?” “在家睡觉。”顾炤回答,立刻猜出铁匠一家应该死于那个时候,赵寒灼没有在意他是否猜出了什么,继续追问:“可有人证?” “没有。” “有!” 顾炤和张枝枝的声音同时响起,顾炤皱眉,张枝枝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红着眼道:“前天晚上我一直和他在一起!” 话音落下,岳烟的眼睫颤了颤,这一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赵寒灼的眼睛:“郡主既然醒了,便请郡主也回答几个问题吧。” 被当众挑破,岳烟装不下去了,只能睁开眼睛,她避开了顾炤的目光,看了张枝枝一眼,张枝枝还不大能接受自己多了个活生生的情敌,气鼓鼓的瞪着岳烟。 岳烟撑着身子坐起来:“不知赵大人想问什么?” “刚刚顾炤所陈可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