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扯淡了,为这事还耽误时间开会讨论,可真有你们的。”宣玑替盛灵渊大包大揽,“他烦死度陵宫了,做梦都懒得梦见,睡桥洞也不乐意睡那。生活也不用管,我照顾他。当年人家末代皇帝不也就拿份工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吗?他……” 盛灵渊插嘴说:“我也要。” 宣玑:“嗯?” 肖征听见动静,连忙紧张地问:“什么?” “工资。”盛灵渊使了个“传音”,声音逼成一线,隔着半间屋,直接顺着手机传到了肖征耳边,“他不定性,老喜欢乱买东西,天天手头紧,月月首尾难顾,现在想在半空买间鸡笼都……” 宣玑倏地转身一摆手,翻出的掌风打断了盛灵渊的传音,捂住话筒:“不是,他普通话不行,口头表达经常出现各种匪夷所思的歧意,你理解到‘要工资’那段就行了,后面那轱辘是乱码哈。” 肖征:“……写封建迷信软文广告赚外快的是哪位?” 宣玑怒道:“不是,这老王到底是鲤鱼还是鲶鱼,什么物种啊他,嘴怎么那么大呢?这也给我宣传得满世界都知道,我不要脸吗!” 肖主任震惊道:“您老还有这种诉求?” 肖征跟宣玑说话之前,其实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的——天天互相损的狗逼基友摇身一变,成了看守赤渊的大妖,还活了足足大半部文明史那么长。 肖征总觉得自己是连夜加班加得脑缺氧,做梦似的。他把外勤执法记录仪里拍到的,宣玑在清平镇拉长弓射影人的视频反复看了几遍。视频记录里拍到了宣玑一张侧脸,鲜红的妖异族徽下,那张好似雕琢过的脸神色冰冷,视线凝固在箭尖上,像个从描绘古战场的壁画上扒下来的神祇剪影,肖征不由得怀疑自己之前到底是怎么跟他相处的。拨通宣玑电话之前,肖征深呼吸几次,开场白说得拘谨极了,措辞比第一天跟领导汇报工作还正式……结果三言两语被宣玑拐回了“正轨”。 隔着电话,宣玑依稀又是当年嗑着小龙虾的小青年,“路见不平,遂帮倒忙”,有他就没个太平。 神影是他,大妖是他,添乱和帮忙一样多的垃圾同事还是他。 肖征心里一轻,说话顺溜多了:“我们现在在全网封查妖王像,明天打算在全国的特能中间发布取缔通告,上一批信这玩意的人剥下的人皮还没晾干呢,我看他们谁敢再供这东西。至于内鬼……” 肖征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下去:“毕春生使用的阴沉祭和你描述的古代大阴沉祭有一定区别,古代大阴沉祭对操作者的要求更高,但毕春生使用的阴沉祭则是对条件要求更苛刻——比如要求祭品死亡时间和月相对应,我觉得这应该是因为她个人能力不够,所以才会需要更严苛的条件作为辅助。” 这是很容易理解的,就像一些只考过c2照的新手司机开不了手动挡的车一样,开车的技术少一块,就只能靠车了。 “但是古籍修复科里记载的阴沉祭文,正好是毕春生用的那个版本。”肖征说,“现在古籍修复科的相关人员正在被隔离审查,王博士稀里糊涂的,也记不清‘阴沉祭文’的相关研究是谁的提案,只是说有一天突然出现在他桌面上,他查了查,发现系统里没有,就随手批了选题,也没深究,资料由科里研究员们分头查找后汇总,最后集体核对出处,确认信息无误以后录入。我们把调查重点放在了月相那一部分的资料提供人身上,那个研究员是个普通人,但奇怪的是,我们审了几轮,他对妖王影的事一问三不知,测谎仪显示他没见过妖王图腾的话是真的,搜查了他家和办公室里的个人物品,也没有找到任何跟妖王有关的东西。” 宣玑一皱眉。 肖征:“现在有个问题,封着树的藤只能附身在和她有过精神联系的人身上,但是树里的妖王影没有成型之前,好像能随便附在任何路人身上,比如我,比如咱们研究所里的那些研究员——甚至可能在当事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如果真是这样,假如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被附身,藏起几个妖王像,偷偷混在神佛庙里,那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潜在的‘信徒’有多少,追查起来不是无穷无尽的?” “如果能随便附身,那世人都是他的傀儡,除了立个标靶之外,他要实体还有什么用?”盛灵渊插话说,“你们接触过什么东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