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太子与阿黎,几人连忙请了安。 沈烈却从容不迫的,很是稳重。 瞧到他熟悉的神情,阿黎的眼眶微微发热,沈烈下意识想揉一下她的脑袋,想到她如今已经出嫁了,才笑着收回手,“殿下快进来坐吧,我刚刚已经让丫鬟煮了茶,恰好可以喝了。” 清楚阿黎未出嫁前,很得他的关照,顾景渊道:“阿黎唤你一声大哥,你便也是孤的大哥,都是一家人,无须客气。” 沈烈已经听说了太子对阿黎的好,见状笑了笑,将两人迎了进去。 沈娟的几个表姐表妹,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面见太子,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太子一身暗紫色的长袍,衣摆处绣着矫健的雄鹰,哪怕他刻意收敛了身上的气势,仍旧无法掩盖已经融入骨血的矜贵,他五官立体,眉眼深邃,鼻梁挺直,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那张脸都毫无瑕疵。 当真是俊美极了,以前来汝阳侯府时,她们便觉得阿黎是遗世独立的美了,谁料她嫁的人也这般好看,好看到让人少看一眼都觉得遗憾。 几人的目光都忍不住一直追随着两人,见太子连入座时都会帮阿黎拉一下凳子,几人皆有些吃惊,外界都在传太子有多喜欢太子妃,她们一直以为有夸张的成分在,谁料竟然真在乎到这个地步。竟然为了她,连下人的活计都抢着做。明明应该觉得不妥,可是她们瞧在眼底,却只余羡慕,之前见沈娟总是为难阿黎时,她们还有些可怜她,谁料一转眼,她竟然成了高高在上,令她们仰望又羡慕的存在。 沈娟心底同样有些不是滋味,上一次,她便察觉到了太子对阿黎的与众不同,本以为成亲这么久了,他也该腻了,谁料他的目光仍旧一直追随着阿黎,沈娟也说不清是惆怅多一些还是羡慕多一些。 她已经定亲了,用不了多久也要成亲,可是她却听说对方早在定亲前便有了通房,哪像太子,除了阿黎身边一个女人都不曾有,连教导房事的人都被他赶了出去。 沈娟眼神不由暗淡了下来。 阿黎全身心都放在沈烈身上,问了他好几个问题,根本没有留意到沈娟的不对劲。 她难得回府,在沈烈这儿呆了一会儿,又去了三房一趟,她过来时,三叔仍旧在院子里晒太阳,阿黎每次来到三房,都是最放松的,想到葛氏,神情才有些黯然,趁三叔与太子说话时,阿黎陪沈星和沈月呆了会儿。 两个孩子都不像以前那样爱笑了,见到阿黎,脸上才有了点笑意,沈月抱住阿黎的腰,轻声道:“三姐姐,我好想你啊。” 沈星虽然没说话,眼底也满是怀念。 母亲与二伯母交情一般,沈娟又看谁都跟敌人似的,沈星沈月自然跟她处不来,大姐姐跟大堂哥虽然都对他们很好,可惜年龄却差得有些多,总没有共同语言,也就阿黎不嫌他们年龄小,会教他们编蚂蚱,也会教他们做风筝,母亲刚离开时的那段时间,也是阿黎一直默默陪着他们,他们这才走了出来,可是她却出嫁了,现在连见一面都有些难。 沈月很想很想她,好几次都想去宫里找她,却又怕给她添麻烦,小姑娘眼眶微微有些湿,阿黎摸了摸她的长发,道:“我现在已经搬到太子府了,离这儿很近,你们若是想我了,随时可以去找我,我走时与三叔说一下,让他不许阻拦。” 沈月重重点头,想起什么又有些迟疑,秀气的小脸染上一抹惆怅,“可是这样会不会打扰三姐姐呀?” “你们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 沈星却对沈月道:“要喊太子妃,不能再喊三姐姐了。” 阿黎拧了一下眉,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少年,沈星今年又长高了些,都快追上她了,瞧着也沉稳了些。 阿黎道:“旁人喊我太子妃也就算了,难道你们也想跟姐姐生分吗?” 沈星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应该尊称她,见三姐姐蹙了下眉,他又改了口,“那我们私下喊三姐姐,有外人在就喊太子妃。” 阿黎这才笑了,“有外人在,也可以喊三姐姐,我本就是你们的姐姐,难道还有人不许你们喊吗?” 沈月对阿黎道:“还真有,二伯母就交代了我们要对你足够敬重才行,也不怪弟弟提醒我。” 阿黎神情微顿,捏了一把沈月的小脸,笑道:“就算二伯母说了这话,估计也是想到了太子,肯定没有不让你们与我亲近的意思,你们该怎样怎样知道吗?” 沈月点了点头。 沈星却觉得二伯母有些居心叵测,见姐姐没有多想,他也没有多说。 阿黎又与他们说了一下太子府在哪儿,说想她时也可以给她写信,她已经出嫁了,不好总往娘家跑,他们两个年龄却还小,就算接他们去府上小住几日也没什么的,就是太子那儿需要商量。 两人都记了下来。 阿黎与太子并没有留在汝阳侯府吃酒席,回去的路上,顾景渊让车夫停下了马车,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