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收入更多,家里又有好几口子要养。怎么办呢?办法无非是走人事科的门路, 请人事科的科长帮想个法, 立个名目,好让自己能继续干下去。美其名曰,继续为祖国的社会主义建设做贡献。 林蔓让郑燕红传话时,只交代了一点,话不用多说, 单讲明她的要求,再暗示下她和林志明的关系就行。 职工科科长正愁没讨好林志明的地方呢!他一听林蔓想要这次职称考的考试范围,立刻满口答应,半句含糊话都没有。 对于职工科科长的全力配合,郑燕红百般的不解。有一天中午,她和林蔓坐在食堂里吃饭。林蔓正边用调羹舀红烧豆角盖饭入口,边看桌上摊开的复习资料。 郑燕红身子前倾,压低了声音问林蔓:“你连礼都不送,怎么知道那个职工科科长会答应?” 林蔓轻笑:“这种事情,我要是送了礼,他反倒会不信。” 郑燕红一知半解,又问:“可是他胆子也太大了!这种范围说泄漏给你,就给你了?” 林蔓笑意更深:“你不会以为,这范围他只给了我一个人?” 郑燕红震惊地瞪圆了眼:“乖乖,他有这么大胆子?” 林蔓轻笑地摇了下头,讳莫如深,再不回应。 职工科科长是不是凭着胆大,就敢独自操作这一摊事,林蔓说不清楚。她只能肯定一件事,那就是起码近三年里,每一年在职称考试里获得高分数的人,无不都有事先买题的嫌疑。因为在查这些人成绩的同时,林蔓还想法弄到了他们的上课签到记录。奇怪得很,每个考的格外好的人,签到率居然都是垫底。 年度职称考试的科目不止一门,每门的卷子皆是清一色的问答题。由此,尽管职工科科长给了考试范围,还重点划出了标准答案,林蔓还是没能逃脱成天背题的痛苦。因为监考非常严格,每个考场的监督人清一色都是政治组调派,她不能作弊,为了考出好成绩,她必须要背熟所有的答案。 于是,林蔓拿出了上辈子突击期末考试的精神。学习材料成日搁在手边,无论上班下班路上,车上、船上,又或是工作期间,午饭时候,但凡能得一点空,她便拿起材料念念有词地背。 “小蔓,这单子我帮你做,你专心背题。”段大姐主动揽了林蔓的工作来做,为她省出时间。 一到中午,小张便主动去食堂替林蔓打饭,让她可以省出时间,多背两道题。 “小蔓,今天有菠菜豆腐汤,我给你多打了些,食堂师傅说了,这个补脑。”小张热心地替林蔓打开饭盒盖。 林蔓嘴上谢过小张,眼睛不离桌上的题纸。蓦地,她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感冒了?哎呀,你也不能为了这个把身体弄坏了。”段大姐关心地说道。 林蔓不以为意道:“没关系,可能就是昨晚窗户开了条缝,冷风进来,着凉了。” 说起来,许是连日大雨的缘故,整个五钢厂里突然感冒盛行。跑到医务室开消炎药的人络绎不绝。厂委担心影响生产进度,便下令给后勤科,命其去采购一大批生姜,交给食堂。食堂收了生姜后,日日天不亮就开始熬姜汤。滚烫的姜汤被装进一个个大铁桶,分发到每个科室。转眼间,整个五钢厂里到处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姜味。 姜汤驱寒,却治不了病。 林蔓头疼地越发厉害,不得不像其他人一样,跑去医务室开上一颗能消炎的小白丸。在医务室的门口,她碰见同样来开药的李文斌。 李文斌看林蔓脸色苍白,还不忘捧着材料背题,忍不住调侃道:“别死撑了,统共就剩下一两天。最多,我答应你下次分房,只要条件允许,一定优先考虑你。” 说罢,李文斌重重地咳嗽了两声。一时间,他的脸色白得比林蔓还厉害。 林蔓不服气,忍不住冷声回敬:“您还是管好自己!哦对了,厂里那么多人带病坚持在岗位上,怎么好唯独缺了您李大科长啊!” 李文斌被噎得说不出话,气地又一连咳了好几声,脸色转而发红:“你,你哄我母亲的时候,嘴巴可没这么毒。” 林蔓轻笑:“我那是对人。这一招,对你这种人可没有用,我又何必浪费呢!” 李文斌无言以对,只得苦笑的摇头。 转眼间,考试的日子到了。 林蔓已经连熬了三个通宵。为了不让自己睡着,她先在水房里连泼了数波水在脸上,才走进考场。气温早降过零下,冷水寒得像冰,她终于不再觉得困了,唯有头皮一阵阵地发麻。她摸了一下额头,呀!烫得像火烧一样。 “现在开始发考卷,考试时间2个小时,不许交头接耳,不许打小抄,抓到一律取消全部考试资格。” 监考人是个中年女人,宽脸窄身细高儿,像极了林蔓小时候看的《黑猫警长》里的螳螂新娘。 开考铃声响起,卷子一张张地发下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