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当她的耳目。临走前,她叮嘱这三个人,遇见急事就商量着来,然后投票解决。但若是处事不当,发生了问题,那也是三人一同承担责任。 “你这样做会不会太麻烦了?”李文斌好心提出建议道,“有些急事,让他们三个人这样商量着来,难免会耽误事。” 林蔓心中自有分寸,不以为意道:“耽误事情,总比让下面的人分去了权力,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要好。” “你呀!”李文斌摇了下头,轻叹道,“有的时候胆子太大,容易冒进,可有的时候又太小心,防着所有人。” 林蔓道:“我什么时候冒进了?” 李文斌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时,身子略微倾向林蔓,低声道:“你去副厂长家演那场戏,未免还是太冒进了。但凡是了解你的人,都会知道那不是你的做派。” “但大部分人不还是不了解我嘛!”林蔓暗暗心算了一下,厂里除了正在疗养的高毅生以外,还真就没几个人真正了解她,也就是李文斌、王倩倩、郑燕红,刘中华…… 李文斌道:“可是,你担保每一个了解你的人,都一定是站在你这一边吗?” 林猛地一怔,骤然有一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是啊!要是有谁是那边的人,那她玩的把戏,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了吗? 在轰隆隆的响声下,长长的绿皮火车驶进了隧道。林蔓周遭的一切,包括眼前的李文斌在内,瞬时消失不见。除了一片混沌而看不清所有的黑暗之外,林蔓什么都看不见了。 黑暗中,有人在讨论即将要参加的学习会。 “听说这一次评选出的优秀干部里,有一个女科长才二十岁出头。” “这么年轻,一定是有什么背景吧!” “没听说她有什么背景。不过也有可能是人家隐藏得深,不让大家知道罢了。” “你讲的是苏青吧!她可是省城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科级干部。真是,人比人就是不一样,看人家那升职速度,简直像坐火箭一样。” “我听人说,这个苏青还是咱们厂里出去的呐!” “真的假的,没听说咱厂里有这么号厉害人物。” 火车驶出隧道,车厢又重现光明。 “苏青?”林蔓喃喃地念叨着这个名字,若有所思。 她一下子想起了许多往事,那个一直住在她家楼下,后来又默默地搬走,去了市厅的女人。还有那个伪造证件,去监狱里给徐伟洗脑的女人。卢爱华笔记簿中重要的部分被人撕去了,会不会也是这个她所为。以及那个许勇倒台之后,那个莫名其妙打来的电话。 那个苏青,不会就是那个女人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林蔓一想到那个神秘的女人,头就会隐隐地作痛,牙齿止不住地打颤,浑身汗毛竖立,背脊一阵又一阵地倒抽冷气。 这是什么感觉?这是害怕吧! 除了母亲以外,林蔓还从来都没有这样怕过另外一个人。 火车到站以后,五钢厂的一众科级干部们涌下了车,乌泱泱地走出了车站后,又一窝蜂地坐上了另一辆等在站台门口的大型客车上。 客车驶离站台之后,组织科的科长站在过道里,号召大家合唱一些积极向上的歌曲。不少科长鼓掌响应,也有不少科长不想唱歌,但又拉不下脸反对,便只好随手鼓两下掌,附和着吆喝两句。 从火车站到省厅的路上,客车上的欢声笑语不断,林蔓依稀产生了一种错觉,她错觉自己不是来开学习会,而是跟着一众同事们来春游了。 不过据李文斌讲,开完了学习会后,大家还会去疗养院住一晚上,并且还会在省城一家著名的国营饭店吃顿晚饭。照这样的情形看,其实跟春游也没什么区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