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纪渺的房间里, 纪渺屈膝坐在飘窗上。 窗外天色阴沉,大雪纷纷扬扬。 下了一天, 老别墅区里很快积起雪,路上和枝杈上厚厚一层,满世界的白。 纪渺爱玩,闲不下来。往年下这么大的雪,她连伞都不打, 跑在外面玩雪。 玩得一身寒气回来, 苏芸让她喝姜汤,她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 她爸爸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睨她一眼,不咸不淡地教育几句。 今年的雪下得尤其大,几个群里自发地举办“雪景摄影”大赛,大家都在发各种漂亮雪景和在雪地里嬉戏玩闹的照片。 纪渺安安静静地坐着。 房间里开着空调, 她穿着睡裙和薄绒针织衫, 倒是不冷。 陈正坐在书桌旁,一眼不错地看着她。 别墅前有邻居家的车开过, 纪渺的视线随着车移动, 直到车消失在拐弯处才收回视线。 “想出去吗?”陈正问。 纪渺偏了点头,看向他。 “吃点东西,吃完我带你出去,”陈正站起身, “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贺岁档有几部电影不错, 是你喜欢的。” 纪渺转回头, 再次沉默地看向窗外。 陈正站在她身后,“我让芸姨弄了点甜点。” 陈正俯身,双手撑在飘窗边沿,下颚抵在纪渺肩窝里,缓慢地蹭着她的侧脸和脖颈。 “你可以什么都不吃,”陈正声音没什么起伏地说,“我也可以在你失去意识后强行给你注射营养针。” 感觉到纪渺的身体颤了一下,陈正赶紧抱住她,“好了,不说这些。” 陈正抱了她很久,“去睡一会儿吧?” 纪渺没有任何反应。 陈正将她脸转过来面对自己。 一天一夜滴水未进,整宿不睡觉,和人类的极限离得很远,但在纪渺身上的反应特别明显。 脸很明显地瘦了一圈,原本就雪白的肤色如今更是苍白如纸,衬得一双眸子黑漆漆一片。 “先吃点东西,再睡一觉,”陈正抚着纪渺的脸,“等你睡醒,雪差不多停了,我们出去逛一圈。芸姨给你织了绒线帽,你戴上一定很可爱。” 纪渺抬手,手心覆在陈正包扎着纱布的手背上。 不顾他手上的伤,用力摁上去,在陈正的注视中,将他的手一点点拿离自己身上。 陈正忍着手背上的刺痛,反手将纪渺的手紧握在手心里。 “渺渺,”陈正压下喉间哽意,“你想打我骂我,对我怎么样都行。但我求你,别用伤害自己的方式。” 纪渺这才抬眸看向陈正,她视线自下而上。 从他嘴角边的小痣,到那副薄唇,慢慢地移到他眼睛。 她看进他眸子里,面无表情地问:“你害怕了?” 陈正垂眸看着她,没回应。 纪渺很轻地笑了一下,另一只手抚上陈正的脸,“那就放我走吧。” “不可能,”陈正冷漠决绝地说,“永远不可能。” 纪渺的手一顿,但仅仅两秒的怔楞后,手继续上移,五指穿过陈正干燥柔软的发间。 陈正顺着纪渺扯动的力道,低下头,最终抵在她额头上。 纪渺的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那你就会得到一具尸体纪渺。” 近在咫尺的呼吸,交错纠缠,追逐对抗。 柑橘和薄荷最终演变成了让人难以忍受的苦涩。 陈正没有发火,他只是温柔地抱着纪渺,淡淡地问她:“过两天回苏市,你想让外婆看到你现在这幅样子吗?” 无论怎么样都绝不屈服的纪渺,因为“外婆”两个字,干涩的眼眶里弥漫开水汽。 陈正收紧双臂,强势地将纪渺锁在怀里。 无论纪渺怎么挣扎,都绝不放开。 晚上外婆打来电话,发现纪渺声音嘶哑,关心地问她是不是生病了。 纪渺说有点感冒不严重,外婆才放下心。 纪渺和外婆聊了很久,外婆告诉纪渺,知道他们要来,保姆今年没回老家过年。 保姆前两天就开始置办起年货,还让她问纪渺,小陈喜欢吃什么,她趁着现在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