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像你们这些人,一句话里挖几个坑,等着人下跳。” 霍星虽然一身狼狈,但眼神依旧锐利。他咬着烟,看着宋明谦。 “你们都在问问题,我不会玩文字游戏,我喜欢一个人,就尽我所能把所有都给她,她要,就收,不要,就丢。从今以后,只要是她看不惯的事,我就再也不做。至于陈晚,我也把话撂明了,要么一开始就别惹事,惹了,就别再想跑。” 江风透凉,最后一个字淹没在巨大的声响里。对岸河堤烟火升空,炸成一朵绚烂的花。而后接二连三,一朵接一朵。 宋明谦的手跟着一颤,半截烟没拿稳,掉进了江里。 霍星说:“她也就嘴皮子功夫厉害,真话假话看眼睛就知道。我赌她舍不得,所以我就待在这,得让她容易找到。” 人生真是很奇妙,三个傻瓜,在你追我赶绕圆圈。 宋明谦心里泛苦,揉了揉眉心说:“我和她认识二十年,你可能不知道,福利院并不是她人生最黑暗的时光。” 霍星闻言抬起头。 “小晚不是孤儿,也不是被生父母遗弃。她是被人贩子拐走的。三岁的时候,她已经能记事了。” 宋明谦眸色暗淡,目光不知落在哪一处,“当知道你就是做这方面工作的时候,我以为陈晚对你的喜欢,只是这种特殊经历滋生出的职业好感。后来她跟我说,她是认真的,她想和你有未来。” 宋明谦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慢,时至今日他终于承认,他生平第一次嫉妒一个男人,嫉妒得快要发疯。 霍星的姿势很久没有变换过了,直到烟燃尽烫了手,他才有知觉。 船鸣划破夜的静,像是回魂信号,声声催得神灵复位。 霍星转身就走,宋明谦叫他,“干什么?” 他头也不回,“找我女人。” 回去之后,陈晚就把自己泡在浴缸里,热气灌进每个毛孔,蒸得人云里雾里。 陈晚意识到再这样下去就得蒸熟了,才起身收拾,她随手裹了件浴巾,在胸口系了个结,赤着脚走出浴室。 这套公寓是密码锁,电子音响的一瞬间,陈晚心狂跳。霍星不请自来,一点都不客气地踏进屋。 陈晚捂着浴巾,被他的气势吓了大跳。 霍星从头到脚扫了她一遍,陈晚把浴巾捂紧了些。 终于憋出一句,“流氓。” 霍星神色松动,冷不防的一笑,“你不就喜欢我对你流氓。” “下流。”陈晚懒得理他,转身去卧室,“明天我就换密码。” 霍星两步追过来,拉住她的胳膊往怀里按。 “你又不穿鞋。” “你管我!” “我就管你。” “你情我愿而已,别蹬鼻子上脸,凭什么?” 霍星抱住她不松手,“你就使劲骂,我就不信你不心疼。” 陈晚推他,“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我看上你什么了,要钱没钱,要房子没房子,还隔得这么远,说句难听的,一夜.情都不会选你!” 长久的沉默里,她的口不择言只换来了一句。 “陈晚,我们和好,行吗?” 霍星滚烫的呼吸贴住她的耳朵,声音沉入心底,陈晚伸手去捞,不仅扑了空,还把自己也跌了进去。 她眼眶通红,“你个王八蛋。” 霍星的手却往下移,盖在了她的小腹上。 陈晚浑身一僵,听到他问: “疼吗?” 霍星声音低哑,“对不起,当时没能陪着你。” 陈晚闷声,“谁告诉你的。” “你弟弟。” “陈朝阳?”陈晚暗骂,“这个小畜生。” 霍星说:“你应该告诉我的。” 陈晚软了声音,“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他来过,你信吗?” 霍星嗯了声。 “我想让你安心,所以我没吃药,缘分是老天给的,当时我就想,就再信它老人家一次吧。” 陈晚苦笑,“不过,它不卖面子呢。” 霍星的头埋进了她脖颈,一说话,声音像蒙了层纱。 “你妹妹为什么要那样对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