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的鼻尖,落在她红润的唇珠上。 睫羽缓缓眨动,他修长手指轻轻捻在唇珠之上,感觉到她身躯在微微战栗,手指蜷缩的愈发紧。 他低声道:“你既不愿用手……那便用这处?” 姚蓁猛然睁大眼看他,目光中满是惊惶的水色,身躯战栗不已,犹如受惊的猫儿。 宋濯观她神色,垂敛眉眼,指尖滑过唇瓣,强势的钳着她,摩挲她玲珑小巧的下颌。 姚蓁偏头躲开,动作有些大,将桌案上的策论扫在地上,“啪”地一声响。 亭中气氛,为之一凝。 宋濯目光探究地扫视她。 然而他没有继续为难她,他今日似乎格外繁忙,没待多久,便起身离开了。 他走后,姚蓁倚着横栏,独自缓了一阵,缓过神来后,脊背一阵发麻,薄汗沁满全身,犹如从水中捞出。 她亦不愿再在亭中多待,捡起策论,抿唇往宫殿处走。 她步履微快,耳边耳珰摇晃甩动,将小亭甩在身后,仿佛要甩掉什么东西似的,青色身影穿过繁复纵横的回廊,眼前豁然开朗。 殿门前,立着几个宫婢。浣竹神色略带焦急,听见脚步声,转过头来,瞧见是她,面色一喜。 她迎上前来:“殿下,您总算回来了。” 姚蓁将策论递给她,边提着裙摆往殿内走,边柔声问她:“怎么了?” “蜀中来人了。”浣竹道,“此时人正在正殿等您呢!” 姚蓁脚步一顿,旋即眼底翻涌出喜色。 - 直到同母族亲人会面,激动之余,姚蓁仍旧是有些恍惚的。 来人是她的舅母,一个婉约美丽的妇人,旁人提点后,姚蓁的记忆中隐约有一些印象。一见到她,先是笑盈盈地起身,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一阵体己话,渐渐的,眉宇间堆积上愁绪,话语也渐渐哀痛起来,眼下垂下几滴泪来。 长辈如此,姚蓁亦是无可避免的伤感起来,亦是目中含泪。 骊氏并非仅来了舅母一人,其余一行人,先行去面见陛下,舅母为女眷,先行来后宫见她。 同她交谈,使得姚蓁感到十分亲切,但同样的,她既为女流,亦是说不清现今蜀中状况,姚蓁问了几句,没问出所以然来,便也不再多问。 没过多久,骊将军面见过姚蔑,亦来到嫏嬛殿。 这次毋庸他人指点,姚蓁一抬眼,便从肖似母后的昳丽眉眼间,辨认出这位不惑之年的男人,是她的舅父。 看见那肖似母后的眉眼,姚蓁心中愈发哀凉,强忍着泪意同他搭话。 骊将军沉默寡言,同她交谈不多,却在骊夫人提及妹妹时,高大的男人别过脸,红了眼眶。 又交谈一阵,宫婢低声提醒,已是用膳时间。 既是远客远道而来,又是亲眷,便且先已休顿为主,不宜大张旗鼓地举办宴会, 姚蓁便命人来,在她宫中步下宴席,且先应付一晚,改日再举办一场大型的迎客宴。 她询问其他人的意见,骊将军轻一颔首,表示随她意见,正在同她交谈的骊夫人,却停顿一阵,忽然道:“不急,还有一人尚未来到。” 她抬眼看向殿外,眼中一亮,声音中染上几分欣喜:“来了!——殿下,你可还记得他?” 姚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殿门外,璀璨的残阳光晕,勾勒出一道颀长的男子身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