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映亮,宛若发光的白瓷,眉眼清丽、唇瓣红润,容颜精致、鲜活,不出声时,犹如一场绮丽的梦。 他看她一阵,忽然牵起她的手,拉着她的手摁在他的锁骨之上,淡声道:“那点箭伤,尚不及你昨夜咬的深,不足挂齿。” 顿了顿,他叹道:“蓁蓁好爱咬人啊。” 姚蓁有些懵懵的抬头看,的确望见一个浅浅的牙印,出自她齿下。 她听出宋濯言语中不正经的调侃,指腹轻戳那牙印,听到宋濯轻轻的吸气声。 她知道宋濯不痛,说这话不过是在哄她,便破涕为笑,揽着他的腰,将头颅搁在他的肩头。 静静地依偎一阵。 姚蓁轻喃道:“宋濯。” 宋濯抚着她的发,低声应:“嗯。” 听着他低磁的声音,姚蓁忽地又不知晓说什么了,顿了顿,才软软地、带着一点鼻音道:“此前诸多种种,皆因各种误会而起。我们此后待彼此坦诚一些,好吗?” 宋濯听罢,将她揽入怀中,漆黑昳丽的长眸里,眸光晦暗不明。 染着金光的浓长睫羽轻颤一阵,他垂眸看着自己环在她腰后的、青筋隐现的手,从喉中溢出一声朦胧不清的:“嗯。” 第92章 蒙骗 天光大亮时, 姚蓁倚着宋濯的肩头,手掌遮在宋濯眼前,纤白五指分开, 有璀璨的日光顺着指缝映在宋濯昳丽的长眸上,令他的眼眸泛着流光溢彩的、温柔的光影。 宋濯揽着她的腰, 睨她一眼,眼眸宛若琉璃凝烟,没说什么, 周身那种强势的气势收敛许多,好脾气的纵容她肆意妄为。 姚蓁便用指尖去抚动他鸦羽般长睫上沾着的细碎金光,目光看向散乱一地的妆奁,轻声道:“地上这样乱, 须得收整收整。唤人前来拾掇一下?” 宋濯眼睫轻眨一下,长睫刮过姚蓁的指腹, 她有些痒,便要倏地收回手。宋濯将她的手捉到手中, 边摩挲着她的手掌, 边望向妆奁掉落处。 顿了顿,他淡声道:“我去收拾。” 言罢, 他将姚蓁倚在他肩上的脑袋扶正, 而后松开她的手,站起身来行走几步, 俯身去捡那些散落的小物件。 姚蓁看着他动作。 昨夜灯光晦暗,她未能看清全部掉落的物件,只隐约望见几件显眼的珠宝和那封信笺。如今天色既明, 屋舍中光线明亮, 她的目光跟随着宋濯修长有力的长指, 望向那些小物件,发现那妆奁中并不是仅装着珠宝,还有很多零碎的、不知该如何称呼的小物件。 她看着着他一件一件捡起那些物价,看着看着,愈发觉得这些很是眼熟。 在宋濯拿起一小块碎裂的水红色布帛时,这种熟悉的感觉到达了一个顶峰值。 她看着修长如玉的手指将那块布帛捡起,看着他仔细地将那布帛放在膝上,掸净、捋平,看着他几乎是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妆奁,轻车熟路的将布帛放在妆奁中特定的格层里。 ——宋濯的喜洁定律,好似在这一瞬间打破。 然而姚蓁清楚地知晓,喜洁一直以来都深深刻在宋濯的骨子里。 只有一个理由例外。 她轻轻眨动一下眼眸,识破那片布帛,来源于她的某件被他撕碎的宫装,便站起身来,走到宋濯身侧,柔声唤:“宋濯。” 晨光熹微而明亮,洋洋洒洒,倾洒在宋濯鸦羽般的发上。 她扫视着地上洒落的、细小而莫名熟悉的物件,目光最后停留在宋濯冷白的耳廓上。 ——宋濯只因她破过例。 宋濯应声,侧首看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