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竭力的克制,可空穴不来风,任何事只要存在,哪怕是被藏的再好,也会留有痕迹。 姚蓁还知道宋濯听闻岭南战事后,一直派兵支援。 她并不知他此举为何,只觉得他或许是疯了——她曾那般相信他,而背后的真相却给予她沉重一击。 宋濯仍滴水不漏的同她温情相处,好似议政殿中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她不懂宋濯,但她了解宋濯,所以亦可作出温情模样同他应对。 ——但这些皆丝毫影响不到她去意已决。 小轿日日前往宋府,宋濯对她并不设防,她很快便知晓了兵符的藏身之处。 因着要周旋宋濯,姚蓁近日不大前往议政殿,这里总让她想到一些不好的回忆。她偶然去,也是因为得知谭歇在。 她要找他商讨出逃之计,极其谨慎的。 但他们不能有任何私下里的接触。一点也不能有。 故而计划进行有些磕磕绊绊,但总算成型。 半月的时光,倏忽而往。 这半月里,宋濯一直都很忙,姚蓁不知她在忙些什么,但他每夜都和她在一处。 他仿佛怕她凭空消失一般,要用夜夜的抵.死.缠.绵来确定她的存在。 这一日的夜间,姚蓁仍在宋府度过。 晨间,她正睡得迷糊,手臂蓦地一紧。疼痛使她从睡梦中惊醒,她的心因惊吓跳的很快,惶惶睁开眼,心口不停起伏。 宋濯正紧攥着她的手腕,用一双宛若冰雪夜中的寒潭般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瞧地姚蓁心中发寒。 她满目懵懂,下意识地往他怀中缩了缩,额角抵着他的锁骨,柔软地蹭了蹭他的锁骨,轻声道:“怎么了?” 宋濯轻吻她的发顶,过了好一阵,才道:“梦魇了。” 姚蓁眼睫一颤,没有问他为何梦魇。 宋濯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良久,低喃道:“梦见你离开我了。” 姚蓁被他拥的有些喘不过气,但她脸上仍挂着甜笑,搂紧他的腰,拍拍他的后背:“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怎么可能。她怎会不离开他。 她心中讽笑,重又阖上眼,哈欠连连,十分困倦的模样。 宋濯又拥她一阵,到了该上朝的时辰,起身更衣,垂眸见她如此,温声道:“这般困顿,便不必去朝会了。再多憩息一阵。” 姚蓁迷迷糊糊地应他一声。 实则她心中一片清明。 ——瞧,这半月来,他用各种手段阻拦她上朝。 宋濯边提着鞋履,边缓声嘱托:“公主府明日便修缮好,你入住之后,不必辛苦日夜奔波;如今政事安稳,届时亦可不必朝会。” 姚蓁娇哼两声,含糊地应:“知道啦。” 宋濯走过来吻她眉眼:“宋宅有些事,须得我今夜前去处理,晚些回府。” 姚蓁软软的攀着他的脖颈,勉力将雾蒙蒙的眼眸睁开一道小缝,而后去吻他的下颌,娇声道:“既然快要乔迁府邸,我今日且回宫一趟,收拾一些衣装。晚间你仍旧派小轿来接我?” 她鲜少露出这种娇柔乖顺的模样,但她知道宋濯不会拒绝。果然,宋濯同意了。 两人又耳鬓厮磨一阵,宛若一对甜蜜的夫妻。 相依偎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上朝的时辰迫在眉睫,仆从前来请宋濯,宋濯又吻了吻她的眉眼,起身离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