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月。 她懊恼又气氛,心中钝痛,望着面前伤痕累累的宋濯,几乎不能维持面上的平静,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秦颂极快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瞥她一眼,话音一转,风轻云淡的将方才的话抹去,啧啧感慨道:“他以为你死了之后,发了疯劲,处置了朝中同你作对过的许多人,疯狗一样不知疲倦,日夜勤勉政事。如今中了蛊毒还口口声声唤着你的名字,可见对公主你的执念,当真是极其深刻。” 姚蓁轻轻笑了一下,眼中泪花隐现。 这一声笑,是她发自肺腑的笑,落入秦颂耳中,则是饱含嘲讽的笑声。 他得意无比地踢了一脚锁着宋濯的锁链,跟着笑了两声。 而姚蓁忍着泪水看着面前的宋濯,听了秦颂轻飘飘的三言两语。 在一瞬间便想通宋濯那般做的深意。 她记得清清楚楚,她病重之时,宋濯允诺,如若她有事,他必定舍命相陪。 以宋濯对她的执念,他又怎会独活,定是打算尽快料理完琐事,好快些同她重逢。 宋濯知道她想要这天下安宁。 她想要,他便鞠躬尽瘁,凿出一个海晏河清的盛世。 秦颂见她伫立着,良久没有动静,便自言自语嘟囔着:“他清理朝堂,对朝政的确有益。但朝中世家中人势力众多,他的举动动了世家共同的利益,世家协力同他作对,才造成现今这般混乱的局面。” 他啐了一声:“也是他活该!” 姚蓁听见他嘟嘟囔囔的一番话,心中微动:“你总是将你自己同世家分开,想来并不归属于世家一派?亦或是世家不曾接纳你?” 秦颂闻言,面色微变,神色有些不自然,再不肯多说半句,顿了顿,才抿着唇收敛了神情,转而道:“说的太多,浪费了许多时间,还是先以要事为紧吧。” 姚蓁若有所思地颔首。 秦颂道:“宋濯所中之蛊,又名‘真言蛊’,有子母二蛊。宋濯身上的是母蛊。此蛊顾名思义,毒性不大,不会伤人性命,但服用者遇见持有子蛊者,问则无所不言,否则将承受钻心之痛。宋韫欲利用此蛊从宋濯口中套话,怎知他无论怎样问,宋濯皆不肯同他吐露半个字,口中唯一说出的便是你的名字。”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从袖中掏出一个香囊来,递给姚蓁:“宋韫便让我带你来,试着让你持着子蛊向她套话。你试试吧。” 姚蓁接过子蛊,掌心霎时一片冰冷,极致的寒意冻得她的手失去知觉。 与此同时,她嗅到了一股刺鼻的、近似酒香的气味,一种阴森的恐惧忽地直击她的心底,缓缓蔓延。 秦颂见她僵住,连忙手忙脚乱地揪着穗子,将香囊提起,语速飞快地提醒道:“松手!不能直接触碰!” 姚蓁面色微变,点点头。 待手上的冷麻过去,她压下心中无名的恐慌,动作小心地提起那香囊。 “你们想让我问什么?”她道。 秦颂招招手。 守在暗处的暗卫上前来,低语一阵,秦颂听罢,对姚蓁道:“你且问一问他,传国玉玺在何处。” 姚蓁便提着香囊,看着静默如玉雕的宋濯,将此话重复一遍。 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落在宋濯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复。 水牢中静默一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