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笑道: “不过我倒是担心渐梅,你性格毫不温柔体贴,可千万不要欺负他才是。” 说的方青梅也抬头看看周渐梅,笑着哼道: “凤章哥你真是多虑了。别人是刀子嘴豆腐心,周渐梅这人呢,是刀子嘴黄连心!你就放心吧,谁和他在一块,不被挤兑的蜕层皮就不错了!” “你这口才,想必也吃不了多少亏。天色不早不多说了,雪也要下大了,你早些回去吧。”陈策笑着,又转向周寒,“让渐梅送我回客栈吧。” 方青梅看看陈策,又看看周寒,心知陈策此去恐怕要对周寒兴师问罪,连忙上前一步: “凤章哥!事情不是像徐鸿展说的那样——” “青梅。”周寒出声打断了她,走近两步,垂下脸温声道,“你先回去吧。我送凤章回客栈,去去便来。” 两人上来马车,周寒便知道陈策有话要说。 只是陈策不开口,他也不做声。 马车将两人载回客栈,陈凤章下了马车,为周寒撩起车帘,微笑道: “我这里还带了一坛好酒。雪夜正合饮酒,渐梅若无事,便来陪我喝几杯吧。” 周渐梅点点头,随着也下了马车: “好。” 外头雪已纷纷扬扬落了满地。 周寒随陈策冒着大雪进到客栈里,店里小二很快往房中送上几碟小菜,并温酒的火炉,便关门离去。 客房里还算宽敞,客栈早就备下了火盆驱寒,只是略有些潮湿的寒气尚未散尽。火炉外头雪声簌簌,两人褪了外袍围炉对坐,火光彤彤中,陈策亲自为周渐梅斟满了酒杯: “这些日子,劳你替我孝敬长辈了。” “凤章兄言重了。”周寒端起酒杯,“青梅的长辈也是我的长辈,这是分内之事。” 陈策端起酒,两人对饮一杯,陈策道: “有件事,还需先告诉你一声。前阵子韩大将军劝我投笔从戎。他的意思是,若我从军,韩家也方便扶持一二。我思量许久,答应了他。” 周寒沉吟片刻,放下酒杯,点头道: “你做的并无不妥。背靠大树好乘凉,有韩将军照拂,你在军中建功的机会更多。强于在朝中,因陈大人之事被小人攻讦,步履维艰。只是陈大人陈夫人那里……还有青梅,这事恐怕须得缓缓再让他们知道。” 陈策点头: “正是这个道理。” 周寒说着为陈策满了酒,又缓声问道: “韩家小姐……可有消息了?” 陈策听了,慢慢摇摇头: “韩将军已暗地派人出去多方寻找。只是并没有打探到。我此番离京,也是同韩将军商量着,要过年了,她肯定也会想家的。说不定我离开京城一阵子,她听说消息便回京了。” “焉知她是为了避开你?”顿了顿,周寒又低声道,“若真想避开你,又何必答应同你成亲?想必她心中……自有一番苦衷吧。” 陈策听了这话,抬头看看周寒,周寒却自顾自斟满酒,并不抬头看他。两人无言相对,默默的坐了会儿。陈策放下手中酒杯,抬眼看着周寒: “青梅这回多虑了,我这次并非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来。就算徐鸿展所说属实,我也知道,你不会委屈了青梅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