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也是个男人,但我还是忍不住告诉你,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如果他心里有你,不会让你等他这么久。” 小松问:“你想下车么?” 蒋含光:“什么意思?” 小松说:“不想下车就闭嘴。” ... 这天刘文昌把成州平叫到了办公室里,老周也在,他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成州平现在仍然无法归队,他穿了身休闲卫衣,目光扫过这个封闭空间里的两个警察:“你们这是要对我进行批评教育吗?” 刘文昌白了他一眼,“坐下。” 老周说:“工作的事,有消息了。” 成州平顿了一下,坐到刘文昌对面的椅子上。 刘文昌说:“市公安宣传部,待遇比咱们队好,工作压力也不大,你过去正好负责市里的禁毒宣传。” 成州平的目光凝固在刘文昌脸上,“我不能去一线了么。” 老周说:“刘队跑断了腿才给你弄来现在的安排,成州平,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成州平说:“那我辞职。” 刘文昌脾气上来,把文件夹扔出去,“你他妈犟什么犟?你要是我儿子的话,信不信我打死你?” 他终于说出了真心话,他自己是个缉毒警察,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继续干这个。 成州平起来,捡起地上的文件夹,放回刘文昌的办公桌上,他没留任何一句话,直接离开。 成州平这半年一直在做复健,他的身体各项功能都在慢慢恢复,虽然比不上从前,也比最遭的时间好了不少。 他去了上学时越野跑训练的梧桐大道上跑了十公里,结束跑步,去面馆吃了碗面,回宿舍的途中,接到了高远飞的电话。 “你托我的事有信了。”高远飞说,“边境那边一直缺人,管理相对松弛,基本上愿意上一线的都能去,你要是愿意去,我来跟刘队沟通。” 成州平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当然去了。” 高远飞狠狠说道:“成州平,你真他妈是条汉子,老子服气。” 成州平说:“彼此彼此。” 高远飞说:“走完程序,怎么也得两三个月,你呢,这段时间就好好做复健,争取尽快回复以前的状态。” 成州平回了宿舍,换了身运动服,去公园跑步了。 他的身体想要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基本是不可能了,他只能在现在的基础上加强训练,结果是什么,他不知道,也不重要。 时间一转眼到了年底,医院的排班是个大学问。 工作以后,大家都在期盼新年长假,谁也不愿意待在医院过年。 小松过年不用回家——准确说,她无家可去。 她申请过年值班,除夕当天中午,蒋含光来医院找她吃了顿饭。 送她回到医院门口时,蒋含光对她说了一句话:“天气预报说,今夜有雪,这是你们这这座城市五年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小松说:“天气预报每年今天都这么说。” 回办公室时,她听到门里有人叽叽喳喳在说话。 “今年支援没人报名,主任把我们都叫过去,说人家海归博士都去了,我寻思着,这不是道德绑架呢么,不就是留学回来么,要不是国外待不下去,能回来工作么。” “人家伟大呗。” “前两天周姐想给她介绍对象,一听她是单亲家庭,对方就不愿意了。博士毕业怎么样,还不是没人要。” 小松推开门,笑着走进去,“我也不知道自己伟不伟大,但你们说人背地里说人闲话,真的挺胆小的。” 小松看着呆若木鸡的几人,决定给她们个台阶下。 “每人请我一杯奶茶,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 “周姐上回给你说的那个相亲怎么样了?” “中午来找你吃饭的那男的和明星似的,你俩什么关系啊?” ... 生活里有琐碎但硌人的砂砾,亦有难以翻越的大山。 她喝完奶茶没多久,一个住院病人肝癌破裂出血,主治医师立马带团队进行抢救,到了晚上十二点,病人的生命体征才稳定下来。 主治医师说:“没想到今年在手术室跨年了,大家辛苦了,赶紧回去吃年夜饭吧。” 小松回到办公室脱了白大褂,拿出手机翻了翻微信。昨天她给老周发了条新年祝福,现在还没人回她。老周不回她,她就没有旁敲侧击询问成州平状况的机会了。 她坐下来,凝望窗外路灯的光晕,右手握着手机,若有所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