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好好看着牛。可是宋二狗不是一般人。他是谁?他是宋家人。老子英雄儿好汉,爹混儿子一般也混。况且,从小到大,他一直听到他爹他叔笑话挤兑林老实,他从来都不把林老实放在眼里。 宋二狗听罢林老实的话,不但不道歉,而且白眼一翻,当着林老实的面把牛赶进地里,他自己还在地里打了几个滚。 一边打滚一边叫嚣:“林窝囊,我就是糟蹋麦子了,你能拿我怎么着!” 林老实当时气得不行,这个宋二狗不是小孩子了,他已经十四岁了,十四岁,都可以娶亲了。 林老实扯着他要去找他家大人评理,宋二狗不把林老实放在眼里,没说几句话就先动上了手。林老实怕惹事,也没放开了还手,结果宋家的人闻讯赶来了,不问青红皂白,一起上来围殴林老实。幸亏地里的人拉开了,林老实才得以回家来。但宋老七一家仍不罢休,他们回家抄了家伙,堵上门来骂。 宋老七四十来岁,黑红脸膛,一双牛眼,生得人高大马大,站在一边,恶狠狠地瞪着白氏母女三人,粗声粗气地叫嚷:“林老实呢,叫他出来。没种的东西,啥事都让婆娘顶着。” 他老婆马氏,膀大腰圆,一张马脸,一双三角眼。骂声洪亮,骂辞丰富,句句围绕着下三路骂。杏月做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听到这些难听的骂词,难堪得不行。 白氏又怕又难堪,可她再怕也得硬着头皮上前。 “七嫂,孩他爹说了,是你家的牛踩了我家的麦子,你看俺们也没说啥,你们咋又找上门来了。” 马氏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指着白氏骂道:“我呸,我家的牛踩了麦子咋着了,林老实一个人还能跟一头牛计较?” 杏月帮着白氏争辩:“没人跟一头牛计较,可是你家二狗呢?我爹也没说啥,只是让他好好看着牛,他咋能在地里打滚呢?” 白氏叹气道:“七嫂,你也是种地,麦子可是咱们庄稼人 的命啊。牛踩了也就算了,他怎能还在地里打滚呢。你家二狗十四了不是四岁。我孩子爹被你们打得下不了床,俺们家也没说什么,你们还想怎么着?”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明摆着理都在林家这儿。可是理亏的人并不觉得理亏。马氏强词夺理道:“十四岁咋了?那也是孩子,你当家的一个大人跟孩子动手就是不对,我家二狗被打坏了,今天你们不给个说法,老娘给你们没完。” 围观的众人也明白了,原来,这马氏和宋老七是想讹诈。 明眼人都知道,挨打的是林老实,宋二狗充其量只是擦伤点皮。可是林老实上哪说理去?这年头,拳头硬就是理。 马氏破口大骂,宋老七黑着脸威胁白氏,白氏硬撑着跟两争辩。杏月也一直帮着母亲讲理。 桐月不太擅长这种泼妇骂街,她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帮白氏和杏月的忙,她趁着众人争执的间隙说道:“你说你家儿子被我爹打坏了,那咱们去请大夫来看看吧,另外再叫上里正,咱们到你家去看看。” 林桐月说得有理有据,态度也很好。可惜她的对手根本不讲理。马氏根本不理桐月的碴,她逼进一步,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白氏脸上:“我儿子就是被打坏了,请啥大夫,万一大夫被你家买通了说没事呢。” 桐月直视着马氏的眼睛冷笑道:“那就让人去县里请大夫,我家没本事把全县的大夫都买通了。你不敢让大夫去看,是什么意思?” “你说啥我意思?”马氏再逼近一步,把白氏和杏月逼得后退两步,她伸手去戳桐月,桐月一把拨开她的手,转身就往外走,她要去找里正,里正应该就是管这些纠纷的。 马氏猜测出了林桐月的意图,她一边怒骂一边推搡着,硬拦着不让。 马氏身后的人有些不耐烦了:“七叔,咱跟一帮娘们废啥话,赶紧把林老实弄出来,该咋办咋办,办完事,俺们好回家。” “对对,让林老实出来,他自个不出来,咱们去请他个龟孙子出来!” 一个出声,多人声援:“龟孙子出来!” 他们说着就要气势汹汹地往屋里冲。白氏拦着不让,马氏用手一推,白氏一个不防趔趄几步,倒在了地上。 杏月大声道:“你怎么打我娘?” 马氏扑上去就去撕扯杏月,一边厮打一边骂:“你这个小娼妇,我就打了怎么着了。” 桐月正准备去帮姐姐,宋老七那帮人已经踹开了门。他们正要进屋,却见一个荷月挡在门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