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太后也道:“还是沉鱼细心,还请太医瞧瞧罢。” 傅恒之赶忙将掌心合拢,浑不在意道:“不必瞧了,小事而已。” “诺。”太医闻言,便退了出去,自去吩咐鸢尾丸药的吃法和药量了。 傅恒之虽这样说着,唇角却不觉微微勾起,悄悄的瞥着沉鱼的神色,只见她低着头,眉头微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薄太后轻咳嗽了一声,道:“哀家今日早起听你父皇说,你舅父打了胜仗,准备班师回朝了。” “是。”傅恒之的目光从沉鱼脸上移开,抬眸看向薄太后,道:“军马脚程快,想来不日便可抵京了。” “也好,下个月二十是你母后的生辰,你舅父若赶得及回来,也好进宫来好好热闹热闹。” 听到“下个月二十”这几个字,沉鱼猛地一惊,仓皇抬起头来,怔怔的看向傅恒之。 傅恒之没注意到沉鱼的反应,只是垂眸道:“母后素来勤谨节俭,只怕不肯因着自己的生辰耗费财帛。” 薄太后点头道:“你母后是个懂事的。哀家记得,今年是她四十岁生辰了,再加上你舅父的确护国有功,今次便由哀家做主,好好庆贺一番罢。” 傅恒之听着,面露喜色,道:“多谢祖母。” 薄太后笑笑,道:“这有什么?富不忘贫,逸不忘忧,你母后的福气在后头呢。” 正说着,便见鸢尾端了药来,放在沉鱼手边,道:“二娘子,这药丸奴婢已照着太医的吩咐用温水化开了,您快吃了吧。” 沉鱼没说话,只呆呆的端起那药碗来,还未送到嘴边,便猛地将药碗放了下去,起身道:“外祖母,我身子不适,先回寝殿去了。” 她说着,便自顾自的行了礼,急急走了出去。 “姜沉鱼,你药还没吃呢!”傅恒之唤道。 可沉鱼却像浑然没听见似的,脚下不停的离开了。 傅恒之一急,正要站起身去追她,却被薄太后拦了下来。 她看向鸢尾,道:“把这药端去,就说哀家说的,她乖乖吃了药,哀家就吩咐厨房给她做酥酪吃。” 鸢尾笑着行礼道:“奴婢明白。” 见鸢尾离开了,薄太后才看向傅恒之,道:“沉鱼打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她既有心事,便得让她自己想通了才行。” 傅恒之没说话,只紧抿着唇,目光却不由自主的望着沉鱼离去的方向。 薄太后摇了摇头,道:“恒之,你实话告诉祖母,你喜欢沉鱼,是不是?” “祖母误会了!” 傅恒之说着,忙解释道:“我只是看她笨,便多照拂着她些罢了。” 薄太后会心一笑,道:“哀家明白了。哀家乏了,你先回去罢。” 傅恒之站起身来,道:“孙儿告退。” 薄太后望着他的背影,不觉叹了口气,道:“这孩子的心事都写在脸上,半点藏不住。” 合欢笑着走上前来,一边添着茶,一边道:“太子殿下是磊落之人,奴婢倒觉得这样很好。再者说,凭太后的本事,什么人的心思看不穿呢?” 薄太后笑笑,道:“你啊,惯会哄哀家。” 她说着,指了指沉鱼寝殿的方向,道:“只可惜那孩子的心思不在他身上。否则,有他照顾沉鱼,哀家也就能放心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