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栖妙摆摆手,冷静地望着面前的局势,“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证据确凿,等会缉拿归案。” 程栎的嘴唇动了动,似是不忍,低声说道:“楚家这下,怕是真的要散了。” 以这桩生意的金额和影响来讲,楚父被判的年数,至少要十年以上。 栖妙心想,怪不得楚父前些天总是春风得意,仿佛即将要变成亿万富翁,跻身上流社会最高层次一样,原来竟然暗箱操作,想谋取不义之财。 “那霍虞——” 栖妙虽然不喜欢他,却总觉得霍虞并非是愿意夺取不义之财的人。 这时,背后缓缓响起一道低哑的声音。 “他是从犯。霍家的生意,他摘不干净。” “……” 栖妙回过头,有些惊讶地看到一个鲜少出现在大家目光中的男人。居然是程栎的小舅余赦。他坐在轮椅上,膝盖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天鹅绒毯。他的面容清瘦,却难掩容貌俊美。 他的身后站着两人,一名是神态雍容淡定的老管家,另一位是陌生的女人。 见到余赦,楚父和霍父的脸色都变了变。 栖妙则是直勾勾地盯着那名长相陌生的女人。她的容貌年轻,只能算得上清秀,接受众人打量时候的自带略显僵硬,却一直在强装镇定。 栖妙有种预感,那就是用过她身体的楚悠悠。 楚父恨恨说道:“一定是你故意钓鱼,你也别想摘干净!” 余赦哑着嗓子,双手合十:“事实上,我一直配合着警方的动向。已经配合了十年。” 十年前的他只不过是个毛头小伙子,掀不起大风大浪,现在时日不同,当初犯过的过错,他们谁都别想逃开。 楚姣姣不甘地咬住唇,眼眶含着泪,一副梨花带雨的娇弱可怜,哽咽的声音楚楚动人,令人不禁升起恻隐之心。 “可是,这和楚家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毁了我的家,我们以后又该怎么办?” 她的楚楚动人并没有引起余赦丝毫怜悯的心。 相反,余赦的回答相当冷酷。 “十年前,我也是这么质问他们的。当初的程栎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父母双亡之痛,谁能感同身受?我的姐姐姐夫被他人害死,凶手得不到应有的报应,这一切该怨谁?” 话一出,全场震惊。 程栎更是惊讶到失态:“舅舅,他们、他们——”他们竟然是凶手? 余赦冷冷地看着他们,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十年前那场车祸,主谋,都站在面前接受审判。” 被杀死的可怜的知更鸟,终于等到下一轮的报应。 栖妙更是不敢相信。 她以为楚父仅仅只是贪财,谁能想到,竟然动过杀害别人妻子的想法! 楚姣姣继续争辩道:“十年前是十年前,那时候的案子都没有证据,现在——” 余赦打断她的话:“你们的母亲为何突然病逝?每年定期体检,又没有遗传病史,没有不良嗜好,生活规律健康,怎么短短一个月时间生了场大病撒手人寰?” 栖妙每听着他说出一句话来,心脏便跟着颤抖一分。 越是听到后面,她越是不敢相信,她忍不住眼泪,直勾勾地望向楚父。 楚父色厉内荏,丝毫不显慌乱。 “证据呢?” 人都已经火化成灰,是断然找不到证据的。他一口咬死自己绝不是凶手,不出证据根本不可能会承认。 余赦冷冷说道:“那你恐怕忘了,几周前的雨夜,栖家兄妹出车祸的事情。” “!” “警方已经找到证据,具体是什么,法院见吧。希望你这会儿能够享受几分钟铁窗外的自由空气。” 栖妙怔怔地望向楚父。尽管她恨这个男人,但对方做出的恶行还是对她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以至于她手脚冰凉,说不出话来。 楚父态度强硬,但依然暴露出几分不甚明显的惊惶来。 栖妙对他的表情清楚至极,当然明白他这副模样的意思。 “……” 她忍不住眼泪。 “竟然真的是你做的……你居然能坏到这种地步!” 楚姣姣怒叱一声:“你胡说什么!一切都还没成定数!” “不,一切早已成定数。” 十年前犯下的恶行,如今,所有人都得偿还,一分一厘全部还得干干净净。 一场夜雨正下得滂沱,仿佛要将一切的不堪洗刷干净。栖妙静静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