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城门以及城墙上的兵卒都跑了个精光,外面的王郎军完全是兵不血刃的冲入卢奴城内。 孙仓和卫包来到领兵的主将面前,拱手施礼,满脸堆笑地说道:“申将军,城内的守军不足千人,只要我们能先拿下刘钧,便可不费一兵一卒,一举占领卢奴!” 领兵的主将,名叫申平,是彭宁的副将,也是王郎的心腹之一。 他坐在马上,微微一笑,说道:“此战我军能如此轻松获胜,孙将军和卫将军功不可没,日后返回邯郸,两位将军之功绩,我自会向陛下禀明!” “多谢申将军!”孙仓和卫包满脸喜色地再次拱手施礼。 “好了,你二人在前带路,我部即刻去擒下刘钧!” “是!”孙仓和卫包兴奋地答应一声,在前领路。 说起来卢奴城内的守军数量确实不多,防御也薄弱,现在敌军破城,这么多人攻入城内,并顺着主街道,从北城门一路冲到城邑的中心。 可是闹出如此之大的动静,申平部在城内突进了这么远,竟然没有遇到守军的一兵一卒,没有一人前来阻止和抵抗。 申平一边骑马前行,一边暗暗摇头,刘秀以为他率军到了安险的南岸,就能阻止己方的推进,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卢奴这么重要的郡城交给刘钧这个蠢货镇守。 卢奴一丢,刘秀失去根基,他还拿什么抵抗己方的大军? 想到这里,申平嘴角勾起,冷笑出声,看来,刘秀也只是个徒有虚名之辈,昆阳之战的大获全胜,十之八九是出于侥幸罢了。 他正暗自鄙视刘秀不过如此的时候,突然之间,就听闻左右两侧的屋顶上传出哗啦啦的声响。 申平下意识地抬头向房顶看去,只见房顶上一下子站起来数名手持弓弩的郡军。 他还没反应过来,街道两侧的屋顶上,哨音四起,紧接着,无数的郡军从屋顶上站起身形。 人们有的手持弓箭,有的手持弩机,对准街道上的王郎军,展开了齐射。 啪、啪、啪—— 嗖、嗖、嗖—— 只顷刻之间,弓弦弹射的声响、箭矢飞射的破风声,便连成了一片。瞬间,街道两侧的屋顶上,箭如雨下。 申平麾下有三千之众,全部都拥挤在北城门到城邑中心这段主街道上,箭矢落入人群中,都没有射空的,每一箭都能钉在人们的身上。 “有埋伏!城内有埋伏——”王郎军反应过来,将士们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申平心头大惊,他一边全力挥剑格挡两边飞射过来的箭矢,一边大声嘶吼道:“不要乱!都不要乱!向街道两旁的巷子、胡同躲避!” 没有机会了! 王郎军的将士也不是木头,自然不会站在街道上,硬挺着敌人的箭射。 人们四散奔逃,纷纷向主街道两旁的巷子口、胡同口跑去。他们以为躲进巷子里、胡同里,便可成功躲开敌人的箭射,可是他们根本跑不进去。 原来主街道两侧的巷子、胡同里面,都藏有大批的郡军,顶在最前面的郡军,手中皆拿着铁皮包裹的巨盾,将逃入巷子和胡同里的王郎军,连挤带杀,又全部给顶了出去。 此时再看街道内,两旁的屋顶上有郡军箭手在不停的射出箭矢和弩箭,沿途的巷口和胡同口,皆被一面面的巨大盾牌堵死,这条又长又宽的主街道,俨然变成了铁桶阵。 申平在马上也坐不住了,不是他不想骑马,而是他胯下的战马也被流矢射杀,他翻滚下战马,向周围环视,卢奴城内,哪里是毫无防备,这根本就是个圈套! 他怒吼一声,大吼道:“回撤!全军撤出卢奴!全军立刻撤退卢奴!” 撤不出去了!王郎军进来的北城门,业已被关闭,城头上,全都是郡军,当王郎军的将士们往回跑的时候,城头上箭矢如疾风骤雨一般倾泻下来。 奔跑在前面的兵卒,于密集的箭阵之下,被当场射成了刺猬,浑身上下,插满了箭矢,一排排地扑倒在地。 后面的兵卒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前飞奔,可是他们跑上来的快,倒下的也快,箭阵过后,地面上如同长了一层黑草,掩盖了地面,也掩埋了王郎军将士们的尸体。 城门楼内,有几人站在里面,向外观望。其中一位,正是中山太守刘钧,他脸色泛白,汗珠子顺着鬓角流淌下来。 即便面对箭阵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敌人,可是看到王郎军现在的惨状,刘钧还是打心底里生出阵阵的寒意。 站于刘钧旁边的人,正是邓禹邓仲华。看出刘钧的紧张,邓禹意味深长地说道:“刘太守,今日我等若是不能杀光他们,日后,他们必会杀光我等。既然已经上了战场,兵戎相见,那么,就不能再对敌人心慈手软。” 道理刘钧都明白,但这么惨烈的场面,他此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孙仓和卫包以为自己的计谋高明,潜入卢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