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圆睁,鲜血顺着他的头顶汩汩流淌出来,他四肢抽搐,出气多入气少,眼瞅着是不行了。 许汐泠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而是道家高人苡尘先生的得意弟子,论身手的话,她即便比不上四阿死士,但也差不了多少。 只不过许汐泠从来都不崇尚武力,也看不起武力,苡尘先生打小就教导自己的弟子,身为女子,如果要靠动刀动剑去解决问题,那是下下乘。 所以,苡尘先生教出来的弟子,大多都如许汐泠、溪澈影这般的千娇百媚。 此时为了帮刘秀,许汐泠使出了全力,这一记闷棍,直接砸碎了黑衣人的头骨,令其当场毙命。 刘秀听闻动静,向许汐泠那边看了一眼,看到手拿半截木棍的许汐泠,还有倒下她脚下的黑衣人尸体,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刘秀也没有多说什么,向她点了下头,提剑冲向正与虚英、虚飞作战的四名黑衣人。 得到虚英、虚飞二人的相助,刘秀的压力锐减,剩下的四名四阿死士,没有坚持太久,皆被刘秀、虚英、虚飞三人毙于剑下。 解决掉这几个死士,刘秀等人无不长长松口了口气,他们依靠着树干,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打到现在,无论是刘秀,还是虚英、虚飞,都已如同血人一般。从他们的头上、身上滴落下来的汗水,都不是透明状的,而是鲜红色的。 就在他们几人趁着这短暂的空档歇息的时候,附近的树林当中,沙沙沙的又走出来十数名黑衣人,而在这十几名的黑衣人当中,还夹着一个异类,一位身着青衣的中年人。 这名中年人,左手持剑,剑身并未出鞘,他一步步地向刘秀接近过来,同时嘴角勾起,一字一顿地说道:“刘、秀!” 虚英、虚飞眼中同是寒芒一闪,双双喝道:“大胆!” 青衣中年人没有理会虚英、虚飞,甚至都没多看他二人一眼,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刘秀身上,幽幽说道:“刘秀,你还真是命大,我们的人,三番五次的折在你的手里。洛阳一次,修武一样。” 听闻这话,刘秀心思一动,眯了眯眼睛,问道:“阁下是何人?” 青衣中年人轻飘飘地回了一句:“管婴!” 他的声音不大,但听在虚英、虚飞乃至许汐泠的耳朵里,无不倒吸口凉气。四阿,可分为四部分,由四名首领分别负责,这四位首领,也可以称之为四阿中的四教头。 他们分别是阮修、田兮、管婴、齐仲。 现在这名青衣中年人自称管婴,那么他就是四阿的四首领之一。刘秀也没想到,四阿首领之一的管婴竟然会在这支赤眉军别部里。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管婴,说道:“原来是管先生。” “听起来,你似乎知道我这个人。” 刘秀振作精神,慢慢站直身形,神态从容,似笑非笑地说道:“阮修、田兮、管婴、齐仲,四阿的四首领,也是四阿的四教头,教导出一大群身手高强但又看淡生死的死士,管先生功德无量啊!” 听闻这番嘲讽的话,管婴周围的黑衣人齐齐目露凶光,怒视着刘秀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管婴则是仰面而笑,对上刘秀嘲笑的目光,他幽幽说道:“今日,我定要取你首级回长安!” “管婴,你好大的口气!”虚英怒吼一声,蹬步上前,一剑向管婴的脖颈横扫过去。对于虚英攻上来的这一剑,管婴仿佛没看到似的。 等剑锋距离他的脖颈已不足半尺了,他的右手臂突然一晃,佩剑抽出,空中乍现出一道寒芒,紧接着就听当啷一声脆响,剑与剑碰撞在一起,乍现出一团火星子。 这一刻,虚英感觉迎面袭来排山倒海之力,他双脚贴着地面,向后倒滑了出去。他一直滑出一米远,才算把身形停下来,持剑的手都在突突的哆嗦个不停。 管婴依旧是看也不看虚英,他提着佩剑,不紧不慢地继续向刘秀走过去,只是在路过虚英身边的时候,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一炁门虚子辈弟子,即便是你的师伯、师父、师叔见到我,也要礼让三分。” 不用再交手,只一次的过招,以及从对方身上散发过来的强大压迫感,便让虚英心里明镜似的,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是管婴的对手。 如果管婴是冲着别人来的,此时虚英一定会头也不回的跑掉,但现在管婴是冲着刘秀来的,虚英不能跑,哪怕明知不敌,他也要拼尽全力,掩护刘秀离开。 他把佩剑从麻木得快要失去知觉的右手交于左手,而后断喝一声,再次持剑向管婴冲了过去。管婴没有回头,只随手将剑向后一挥。 他的出招,看似随意,可在虚英的眼中,快如闪电一般。 他全力向下弯腰,闪躲管婴的回手剑,那知这只是管婴的虚招,佩剑在他的手掌上旋转一圈,剑锋朝下,向虚英的后脖颈狠狠刺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