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怒,鲍恢还能好得了吗? 刘秀对刘良,那真的是没话说,天子车辇,那只有天子能乘,但刘秀却肯派自己的车辇去接刘良,由此也不难看出这叔侄二人的感情。 等刘良被人从外面搀扶进来时,一眼便看到了跪在大殿里的鲍恢,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刘良身子哆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伏地大哭。 刘秀急忙起身,走到刘良近前,把他搀扶起来,说道:“叔父这是作甚?快快起来!” “阿秀,你这次……你这次可要为叔父做主啊……”说着话,刘良两眼向上一番,险些又晕死过去。 刘秀一边令人去找御医,一边对刘良抚前胸、拍后背,总算是让老头子把这口气缓上来。 刘良坐在地上,声泪俱下,又是控诉鲍恢联合右中郎将和城门校尉,合起伙来欺负自己,又是控诉鲍恢成心包庇右中郎将和城门校尉,当众羞辱自己。 说到最后,刘良已是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道:“倘若……倘若陛下不能为老臣做主,老臣……老臣也无脸再苟活于世了……” 刘秀被刘良哭得手足无措,一个头两个大。他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鲍恢和鲍永,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好言劝说刘良。 过了好一会,老头子终于止住哭声,眼巴巴地看着刘秀,等着他给自己出气。刘秀苦笑,问道:“叔父以为,我当以何种罪名来处置鲍从事?” 刘良说道:“鲍恢羞辱、欺辱本王,以下犯下,难道还不足以定他的死罪?” 刘秀有些无奈地说道:“可是鲍从事说的,却和叔父说的不一样。”说着话,他把鲍恢的说词,原原本本的向刘良讲述一遍,而后,他摊着双手,有些无奈地说道:“一件事,叔父说的是这样,可鲍从事说的却是那样,我当相信谁的说词?” 刘良哽咽着说道:“陛下……”说着话,老头子似乎又要大哭,刘秀抢先说道:“张昆,立刻召右中郎将和城门校尉入宫,朕要问个清楚明白!” 张昆应了一声,正要退出大殿,刘良吞了口唾沫,又吸了吸鼻子,说道:“陛下,就算鲍恢说的是真,但他当众羞辱欺负老臣也是事实啊,难道陛下认为鲍恢不应受到严惩吗?” 刘秀意味深长地说道:“倘若鲍从事所言属实,那么他只是在秉公执法,秀非但不能罚他,还得奖赏他才是!” 刘良闻言,鼻子都快气歪了,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侄儿非但不给自己出气,还要奖赏让自己受委屈的人?他急声说道:“陛下!” 刘秀正色说道:“王莽为何而亡?归根结底,是因执法不严,无法取信于民!刘玄又为何而亡?亦因执法不严,无法取信于民!法度,乃治国之根本,有法必依,乃为治国之道。叔父现在让我严惩秉公执法的鲍从事,就是在让我去效仿王莽、刘玄,是要让我做亡国之君啊!”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脸色顿变,包括刘良在内。刘良愣了片刻,急忙摆手,说道:“陛下,老臣……老臣可没有此意!” “我当然知道叔父没有此意!”刘秀意味深长地说道:“秀幼年丧父,是叔父将秀拉扯大,视如己出,叔父的养育之恩,秀不敢有片刻忘记!” 闻言,刘良的眼圈红了,颤声说道:“陛下……” 刘秀说道:“现秀虽为天子,但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秀矜矜业业,不敢自满,不敢有一日倦怠,只望能让这得来不易的汉室江山千代万代,叔父对秀有大恩,更应助秀一臂之力才是!” 言下之意,谁都可以拖我刘秀的后腿,但是叔父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