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宫。刘秀把阴丽华抱回西宫,将她轻轻的安置在床上。 这时候,醉酒的阴丽华总算是安稳了一些,睡得很沉。刘秀正坐在床边陪着她,张昆走进来,到了刘秀身旁,小声说道:“陛下,花美人来了。” 刘秀嗯了一声,向张昆挥了挥手。张昆躬着身子,慢慢退出内室。又过了一会,刘秀方起身,走出内室。 到了外面的大殿,花非烟迎上前来,福身施礼,说道:“陛下!” 刘秀向花非烟点下头,说道:“非烟,隗恂潜入长秋宫的案子,就交给你了,务必要调查清楚。” 花非烟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她向刘秀欠了欠身,而后问道:“陛下,能否对隗恂用刑?” 这是她过来找刘秀的关键。隗恂的身份比较特殊,乃隗嚣的大儿子,而隗嚣独霸西凉,北御匈奴,东抗卢芳,南防公孙述,于洛阳朝廷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刘秀看了花非烟一眼,点点头,说道:“可以。” 花非烟眼眸一闪,沉默片刻,又问道:“陛下,可用刑到什么程度?” 刘秀斩钉截铁地说道:“只要能让他开口说出实情,可动用一切大刑。” 花非烟诧异地看着刘秀,小声问道:“陛下,这……恐怕不妥吧?”对隗恂动用大刑,一旦传到隗嚣的耳朵里,势必会影响到隗嚣和洛阳的关系。 刘秀知道花非烟在忌惮什么,他说道:“隗嚣三心二意,难以共谋,将来,也必有一战。” 花非烟心头一紧,欠身说道:“属下明白了。” 刘秀说道:“隗恂胆大包天,在皇宫当中,为所欲为,无论用不用刑,我都要对其进行严惩。非烟只需留他一口气就好。” 花非烟明白了刘秀的心意,也弄清楚了刘秀的底线在哪,她福身施礼,说道:“属下即刻去提审隗恂。” 刘秀点点头,说道:“去吧!” 花非烟别过刘秀,立刻去往掖庭狱。她先是对洛幽和三名膳房的厨子询问了一番,她们对花非烟的说词,和对刘秀的说词一样。 洛幽说她看到隗恂偷偷摸摸的钻入内室,欲对阴贵人不轨,她来不及呼救,便自己动手,砸晕了隗恂。 那三名厨子口供一致,都是说制作蜜饯之前,先于酒水当中浸泡,乃祖传的制作蜜饯方法,并非是受他人指使,也不是要特意加害阴丽华。 在她们身上没有问出别的东西,花非烟也没有一再逼问,随之提审了隗恂。现在隗恂早已清醒过来,被押送到刑房,看到挂了满墙的各种刑具,他的腿儿都软了。 花非烟看着面无血色,身子哆嗦个不停的隗恂,她微微一笑,说道:“隗恂!” 隗恂的目光落在花非烟的脸上。 他认识花非烟,但没什么接触,他对花非烟的印象,就觉得她是个美丽却又清冷的女子。他颤声说道:“花……花美人,这……这都是误会,是误会……” 花非烟笑了笑,问道:“隗恂,你潜入长秋宫,偷偷摸摸爬进大殿的内室,欲对阴贵人行不轨之事,这都是误会?” 没等隗恂说话,她又问道:“你脱下的甲胄、衣服,也都是误会?” 隗恂身子一震,汗珠子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色欲退散,理智回归,现在他才知道怕了,也意识到自己做的事又多么的大逆不道。 这种事,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万劫不复。 他心思转了转,急声说道:“是……是栽赃,是陷害!我……我当时被人打晕了,什么都不知道,一定是打晕我的人,脱下我的甲胄和衣服,欲……欲做出我要非礼阴贵人的假象……对,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我,我冤枉啊!” 花非烟看着越说越有底气,越说越不要脸的隗恂,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出声来。 她问道:“隗恂,你的意思是,是有人打晕了你,然后把你拖进了长秋宫,又把你拖进了大殿的内室?” “是……是这样的……”隗恂说话时,偷偷看了花非烟一眼,他自己底气都不足。 花非烟说道:“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瞒过长秋宫外的守卫,又瞒过长秋宫内的内侍和宫女,把你这么一个大活人,拖进大殿的内室!” 隗恂急声说道:“长秋宫的后门是没有守卫的!” 花非烟眼眸一闪,嘴角扬起,笑问道:“隗恂,你又是怎么知道今日长秋宫的后门没有守卫?难道,是你昏迷之后看到的?” 隗恂呆呆地看着花非烟,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其实,现在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何长秋宫的后门会没有守卫呢,冯嬷嬷那么容易的便把自己带入长秋宫,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的内侍和宫女,这是不是太诡异了些? 只是现在他才想到事出反常,已经太晚了,也没什么用。他低垂下头,汗珠子顺着他的下颚,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花非烟轻叹口气,说道:“隗恂,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