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开春之后的农事,如今易家有二十亩地,十亩坡地,十亩水田,仅凭这兄弟二人,是种不来的,少不得要去雇些人手。 易峋说什么,易嶟便点头答应着什么,这兄弟两个,从来是大哥做主,弟弟听命。 两人商议妥当,眼见时候不早,也都各自起身要回去歇息。 易嶟正要出门,却想起了什么,向易峋说道:“哥,春娇她怎么怪怪的?她是不是以为……” 易峋看着眼前的弟弟,满面冷意,一字一句道:“不论怎样,她是我的。” 易嶟脸色有些发白,勉强笑了笑:“我知道。”说着,停了停,又说:“哥也早些睡吧,跑了一天的路呢。”便出去了。 独剩易峋一人,站在厨房之中。 灶下的火已将近熄灭,只剩些没有烧尽的焦黑木炭带着火星劈啪作响。 她回来了,重新回到了他身边。失去她的三年里,每一个夜晚都那么的焦渴而难熬。可如今她回来了,甚而还成为了他的人,明明他想怎样都可以,人在眼前却又什么都做不出来。 “峋哥,后山上结了好些酸枣子,你带我去摘。” “峋哥,我扎的风筝,好看不好看?” “峋哥,等我大了,给你当媳妇好不好?” “易峋,你有什么?一个乡下的穷小子罢了!我就是要到京城相府里去过好日子,你凭什么拦着我?!你是我什么人?!” 往昔的对话,在脑海里不断盘旋,令他的头嗡嗡作响。 易峋眸色越来越深邃,一拳砸在了墙上。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可能晋江有点毛病,更新了不显示。 如果么有意外么有请假,作者每天早上十点更新。如果大家发现没有更新信息,就直接打开文章~ 喜欢的话,请收藏文章收藏作者的专栏,谢谢?(?w?)?。 第6章 翌日清晨,秦春娇自睡梦中醒来时,只觉得有些恍惚。温暖柔软的被窝,让她产生了一种还在相府里的错觉,然而窗外并未传来那些廊下笼子里圈养的名贵鸟雀的鸣叫声,倒是不住的有牲畜的嘶鸣传来。 她睁开眼眸,看着头顶的房梁,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昨天易峋买她回来的事情涌进了脑海,这儿当然不是相府,是下河村易家。 她掀被下床,只穿着肚兜亵裤,大红色绣着芍药花纹的绸缎肚兜包裹着丰满姣好的胸型,艳红的细绳绕过不盈一握的窄腰,在光滑的背脊上系着,在白皙的肌肤上形成了一道妖艳魅惑的景致。水红色细棉亵裤下,是一双修长笔直的腿,丰盈白腻的肌肤上,光洁无比。 屋中尚且留着昨夜的余温,因而并不觉得冷。 秦春娇看了一眼昨夜换下来的衣裳,从相府里出来时就穿着这一套,在人牙子屋中又待了两日,委实是脏的不能再穿了。她想起昨夜易峋说过的话,便走去打开了衣柜。 衣柜中整整齐齐叠着许多女子的衣衫,颜色却大多鲜亮。 秦春娇拿起了几件瞧了瞧,不是鹅黄,便是葱绿,又或是水红、秋香色,衣衫的样式也很合时下年轻女子的装束。 本朝已婚妇人与未嫁姑娘的衣裳样式并无严格的规制区别,这乡下地方更不讲究那些。家中母亲将年轻时的衣裳留给女儿穿,那是常有的事。然而易母就在世时,也是略有年岁的人了,怎么还会穿这样娇艳颜色的衣裳? 何况,这些衣裳的料子瞧着,色泽还光亮的很,一点也没有人穿过的痕迹。 秦春娇不敢多想,只从里面挑了一件樱桃色细布棉袄,一条夹棉裤,外头另罩了一条鸭黄色棉裙。 衣裳尺寸倒是十分合适,不宽不窄的正好。 穿好了衣裳,她将床铺收拾齐整,推开了窗子,山野的气味随着冷风一道吹了进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精神却为之一振。 窗外晨雾稀薄,屋檐下悬着一排冰棱,亮晃晃的,冻得结实。此刻天色尚早,又并非农忙时候,还没什么人起来走动,山村的清晨是一派的祥和宁静。秦春娇在相府时,是在老夫人房里服侍的,除却休息时,无时无刻不是花团锦簇,热闹非凡,乍然回到山村,她竟还有些不大习惯。 收拾了屋子,她推门出去,预备到厨房烧火做饭。 昨夜她已然想好了,不管易峋到底将她当作什么,她都是感激他的,至少在他这儿总比落到什么下三滥的地方强。依照那陶婆子贪财的禀性,想从她身上榨出油来,是不会甘心把她卖到什么像样的去处的。 易峋出现在陶婆子屋中时,在她而言,几乎是如看见了救星一般。男人买女人回来是为了什么,如果是旁人,她能明白。但换成易峋,她不敢去想,也不敢奢望什么,然而既然来了,总是要踏实过日子的。 屋外静悄悄的,易峋与易嶟的卧房一无动静,想必这会儿还在睡着。 秦春娇走到了厨房,把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