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春娇还记得,她爹秦老二曾提起,以前村子里来了山贼打劫,官府不及来救,是易父出面打跑的。因而,易家虽是外来户,在村中的地位却是不低。易峋自小到大,也没少为了她跟村中的孩子打架。她虽然没有兄弟,却也没人敢轻易欺负。 她低头想着些旧日里的事情,易峋已将钥匙找出,走到她跟前递了上来。 秦春娇抬头,却见一串铜环上穿着两把黄铜钥匙,一把大些一把小些。 只听易峋说道:“大的那把是后头库房的,小的是我屋中这口箱子上的。咱们家的银钱,平日都在这箱子里锁着。若要用钱,从箱子里取就是了。” 秦春娇有些动容,粮食倒也罢了,收钱的地方也告诉了她,易峋就这样信任她么? 她起身接过钥匙,两手并拢放在身前,一字一句道:“大少爷这般信我,我一定把家管好。” 看着眼前低眉顺眼的女人,易峋忽然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炮燥焦灼,两人之间似乎被蒙着一层浆糊,胶滞不化。她躲着他,一口一声的叫着大少爷,仿佛提醒着他们之间的距离。 柔顺的底下,是固执不驯,更是将他排拒在外。她依然看不上他。 冲动之下,易峋忽然揽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推倒在了炕上,欺身压了上去,将她紧搂桎梏在了怀中。 秦春娇惊惶无措,微微挣扎了一下,环住她的双臂却如铁一般的坚硬,她深刻的感受到了男人的力气。 易峋紧紧的抱着她,似乎宣誓着自己的所有权,看着那张白皙的脸庞上,渐渐浮起了一抹红晕,明亮的水眸里漾着,妩媚艳丽。 他眯细了眼眸,在她耳畔问道:“秦春娇,我买你回来,是干什么的?” 男人暗哑的声音,一下下的敲击在耳膜上,脸侧的皮肤被他的吐息灼的烫热,秦春娇只觉得心跳一阵阵的加速,呼吸也渐渐重了起来。 她不是不懂男女之事,十四岁那年的七夕,她和易峋一道去集市上看灯会。回来的山路上,道边的杂树林子里,碰见了一对交叠在一起的男女。那夜月光暗淡,树影稀疏之下,看不清那两人的样子,但那绞缠在一起的身姿,男人粗重的喘息,女子似痛苦又似快乐的呻吟声,重重的刺激了她。那一夜,她似乎明白了很多事情。明白了男人和女人,竟然可以如此亲近的接触,可以有这样的关系。 自从撞见那一幕之后,易峋在她眼中就和别的村中少年变得不一样了。而易峋看她的时候,也总是带上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进了相府之后,见多了各种男女之间的污糟事。大公子的莫名纠缠,府中有权柄的管事的骚扰,她没有答应他们任何一个。就算是大公子,她也不愿意,哪怕她是死卖给了相府的。 但如果是易峋呢? 她卖给了易峋,道理上说,她的一切都是易峋的。易峋无论想做什么,其实都是可以的。 如果是易峋的话……是易峋的话,她心里是愿意的。并不是因为,她卖给了他。 但是,他心底里又是怎么想的? 她垂下眼眸,想要避开他的目光,却被他扼住了下巴,硬抬了起来。 “我不知道……” 她说着,眼眸里闪烁着水一样的光泽。 明媚漂亮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易峋只觉得心里有什么在突突的动着,他开口,嗓音越发的低沉了:“叫我峋哥,还像以前那样叫我。” 红嫩的菱唇抿了抿,像受了什么蛊惑似的轻轻开启:“峋哥……” 软糯的一声,触在了易峋的心头,让他心底里的一块地方酥软了。 他环抱着她,拥有着她,将头俯了下去。 易嶟牵了骡子,引着林香莲出了院子。 林香莲跟在易嶟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太阳已升了上来,稀薄的日光洒在冬末的村间道路上。 林香莲低着头,小心的辨认着脚下的道路。她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男子,轻咬了一下嘴唇,向前跑了两步,低声问道:“嶟哥哥,春娇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易嶟没有多想,头也没回的说道:“就昨天。” 林香莲低着头,细声细气的问道:“春娇姐姐不是去相府给相爷当通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