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着车子一路跑到了易家院子门口,方才晓得这些东西原来都是给易家送的。 车子在院门口停下,大黄警醒的跳了起来,守在门边,盯着门外的动静。 马家铺子的两个小伙计下了车,帮忙将物件儿挨个抬了下来,一面吆喝着叫人出来接。 易家哥俩闻声走了出来,上前接货。 众人搭着手,先把那台榨油机给搬了下来。 易峋打量着这台器具,木头打磨的溜光水滑,衔接处严丝合缝,整个机子都是按着自己图纸所绘打出来的。 马师傅腆着肚子站在院中,一脸得意道:“怎么样,我老马出手,甭管啥新鲜花样的东西,没有打不出来的!” 易峋心中满意,也免不得要奉承他几句,微微一笑,说道:“马师傅手艺精道,这十里八乡哪个不知,谁人不晓?” 马师傅得意洋洋,点着头说道:“那是,那是。” 他有年头不做这样的木头器具了,易峋又有许多改进的要求,能做出来,那真是他的本事! 当下,易家兄弟两个指挥着那两个小伙子,把这台机子安放进了隔壁秦家的老房子里去。他们原打算将这房子当作榨油坊用的,器具既然来了,自然就放了进去。 余下就是易峋替秦春娇那豆腐脑摊子打的桌凳,这倒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功夫手艺,只要东西够结实就行。另外,竟还有一辆推车。 这推车做的简单轻巧,车把上也能悬挂东西,中间开了一个口子,可以安放锅具,车顶上有个篷,可以张挂雨披,雨天遮雨,夏天遮阳。这车子轻便,车轮上甚至还蒙了皮子,便是个女子也能推动。秦春娇和董香儿两个人,推着这个小车做生意,是极方便的。 马师傅不知道他打这车子是干嘛使得,直至易峋将秦春娇叫来看这车子,他问了方才知道缘故。 秦春娇出来看见那小车,一下便明白是做什么使得,雀跃之下,心里也暖融融的。易峋嘴上说着不同意,但却凡事都替她考虑周到了。 她走到易峋身侧,挽着他的胳臂,将脸颊贴在他胳臂上,轻轻说了一句:“峋哥,谢谢你。” 易峋揉了一下她的头,浅笑着没有说话。 马师傅摸着下巴,瞧着这小两口,笑眯眯的。他还记得,之前他们来他铺子里时,这姑娘一副落落寡欢的样子,如今瞧这样子,该是和好啦。 他就晓得,峋子打小就是个极聪明极有点子的孩子,自己的小媳妇那还哄不好么? 中午,易家就留了马师傅师徒一干人吃饭,还把赵三旺也叫了来。如今易家有什么事,都会喊着赵三旺一起。 秦春娇下厨烧了几个好菜,还烫了一壶酒。 因为来吃饭的都是男人,她夹在里面就不大方便了,便一个人留在了厨房。 正吃着饭,赵进的媳妇忽然走了进来,说要问秦春娇借把葱。 这是女人家的事,男人是不插话的,就任她进了厨房。 赵进媳妇进了厨房,就见秦春娇和董香儿在灶前坐着,正吃面。面前一方小桌,桌上也摆着如外头大桌同样的菜色,只是量少些。 赵进媳妇见状,堆笑道:“哟,春娇丫头和香姐儿两个人,也吃这么好啊?” 乡下,女人不上男人的席面,那是惯例。通常,妇人们也就是做好了饭,在厨房随意吃些凑合着也就罢了。似秦春娇这样,两个女人摆一桌的,也当真是少见。 董香儿晓得这妇人也是个碎嘴头子,但这是在易家,便没吭声。 秦春娇也不想跟她多纠缠,起身应付道:“叔奶,啥事儿啊?” 春耕是完了,但秦春娇正和董香儿商议着那豆腐脑摊子的事情,所以今儿还是把她拉了来,中午便留下来一道吃饭了。 赵进在村里是有辈分的人了,赵桐生还要管他喊一声叔,秦春娇可就得管他叫叔爷,他媳妇当然就是叔奶奶了。 赵进媳妇便说道:“我家老头子要吃葱花饼,正巧我家里没葱了,来问你借把葱。” 这赵进家离着易家可隔了半个村子,赵进媳妇绕过那么多家,偏偏来易家借葱? 董香儿和秦春娇心中都犯嘀咕,面上谁也没提起。 秦春娇去给赵进媳妇拿葱,这妇人便撩起了董香儿:“香姐儿,你从婆家回来也有日子了,咋还不回去,这一天天待在易家,算咋回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