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过来,兴许秦春娇之前在相府里有过什么不痛快的事,再想到之前那位大少爷的暧昧情状,便暗骂自己糊涂。靠着人家给撑面子,不是小瞧了秦春娇的手艺? 董香儿是个痛快人,干脆说道:“妹子,姐错了,你别搁心上。往后,姐再不说这话了。” 秦春娇这才笑了笑,说道:“我没生气,三姐咱们回去吧。” 不知为何,京城里的人没来,倒让秦春娇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她一直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把来人当成寻常的食客。但她心里,其实也明白是谁指派他来的。 她可不会自负到,觉得自己的手艺天下少有,连相府里的大厨都比得过,叫相府大少爷巴巴的天天派人到乡下来买点心。 苏梅词是什么意思,她当然清楚。 也许苏梅词是好意,但这让她很不舒服。她想起来了在相府里时,大夫人斥骂她是狐媚子,不要脸,痴心妄想攀高枝儿的事儿来。还有那些千方百计爬男人的床,设计相互陷害的丫鬟们,就为了得到一个姨娘的位子,费尽了心机,不择手段。 她就不明白,难道女人的衣食只能寄托在男人身上,男人就是天,男人的喜怒哀乐就是一切。如今她有本事,能干活养活自己,为什么还要落个靠男人垂青的口实来? 那人不来,反倒是好事。 秦春娇心里想着,忍不住攥紧了车子的手柄。 两人走到村中,便分开各自回家。 董香儿回到家中,杨氏正在院里洗衣裳。一见她进来,赶忙起身,将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迎上前热络笑道:“三妹子回来啦?锅里给你留着饭呢,热乎的,你快去吃吧。” 董香儿不习惯她嫂子这热络样儿,便推辞道:“嫂子,不用了,我在摊子上吃过了,你忙吧。” 说着,她忽然瞧见那盆里也有自己的衣裳,便说道:“嫂,你咋连我的衣裳也洗了?” 杨氏满脸堆笑:“你在摊上忙活,就是吃饭也就是随便吃个两口对付一下,不踏实。我特意给你留的捞面条,肉卤子的,可香了。你天天那么忙,回家也是累的不得了,你的衣裳往后就我替你洗了。” 董香儿更觉得奇怪,这嫂子虽不算什么坏人,但最是小气,一钱看的比天都大,从来嫌弃自己是在家吃闲饭的,咋会突然这么热情? 但俗话说,抬手不打笑面人,人家乐意对她好,她受着也就是了。 董香儿便笑了笑,说道:“那就承嫂子情了。”说着,便去厨房洗了手,揭了灶台上的锅盖,果然见里面是浇着油汪汪肉卤子的捞面条。 她盛了一大碗出来,又浇了些辣油子,便端着碗回屋吃去了。 董大娘在里屋炕上做针线,听见外头动静,鼻子里哼了一声:“见天就知道在外头疯,疯够了回来吃现成饭,也不知道天天心里想的啥!” 杨氏在窗台下听见,直起身子回道:“娘,您也别怪三妹子了。她是出去做生意,赚钱哩。” 董大娘心里也明白,只是倚老卖老的不服气,听了大儿媳妇的话,也不吭声了。 董香儿端着碗回到自己的屋里,在床边坐了。 屋顶上的窟窿,董栓柱已经替她补了,现在已经不会漏风灌雨了,但住着依旧不太舒服。 她吃了一口面,有些惊讶。杨氏这面烧的不错,卤子很香,面也筋道,竟然不是二合面,是全白面。 这大嫂是突然改了性子了?竟然舍得给她吃净白面! 董香儿吃完了面,将碗放在桌上,把床底下放钱的罐子扒了出来,把里面的铜钱都倒了出来,又把今儿秦春娇分她的钱也放了进去。 她一枚枚的数了几遍,除了分给董栓柱的钱外,存到如今大约已将近七两银子了。 董栓柱本来说不要,但她不能白用他,硬分了些给他。 看着床上的钱,董香儿不由叹了口气。 她如今独身一个,没什么花钱的地方,节衣缩食,满共也只能凑出这些来了。 当初李家给董家的聘礼,也就是十两银子。她想把这笔钱凑出来,还给李家,然后跟他们家就此断了。和离也好,他们家休妻也罢,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李家的大门了。 秦春娇去河间县这几天,李根生又来了一趟,他没进董家大门,是私下找的她。 董香儿没想到,这李根生骨子里竟然是这么个卑劣的东西,那天她到河边去打猪草,被他拉到草窝子里去。李根生压着她,说是想老婆,撕扯着她的衣裳。 董香儿只觉得恶心,奋力扇了李根生两巴掌,将他从身上掀了下去。 她泼辣且很有一把力气,李根生竟然摁不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