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家子人吃过了饭,都在堂屋里说话。 易峋将白日里的事情说了,刘氏停了针线,皱眉说道:“往年,这事儿里正都是办的停停当当,今年是咋的了?上河村的人,咋一下子狮子大张口?” 秦春娇拿艾熏了屋子,走来说道:“上河村里正是他的丈人,这翁婿两个想必是私下做扣,想再敲诈一笔呢。” 易峋却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我看不像,若真是如此,赵桐生会直接叫大伙凑钱凑粮。看他们今日这一唱一和的意思,就是要找个人来看风水,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易嶟接口说道:“哥,不管这两个老瓢子做什么打算,咱地里的庄稼可咋办?这样断水下去,等不到收割,就要旱死了。” 易峋沉吟道:“再等等,若是这事儿始终不能解决,不等下个月,就把稻子收了。” 易嶟急了,说道:“还不到时候就收,要少收好多粮食呢!” 易峋沉沉说道:“就是少收,也总比颗粒无收来的强!虽说咱能从井里打水,但稻子不比其他,仅凭咱们两个,可浇不过来。” 易嶟听着,也就不说话了。 秦春娇走到易峋身侧,向易嶟说道:“嶟哥,你就听峋哥的话吧,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易嶟闷闷说道:“我就是觉得憋气,凭什么让这老杂毛一折腾,全村子人都要跟着倒霉!” 刘氏叹了口气说道:“谁让人家是里正啊,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其实你当一村子上下都没人看明白?然而,没人敢说罢了。” 易峋不想再提这丧气事,他将秦春娇搂入怀中,向她低声说道:“我看了黄历,明年二月初一是个好日子,咱们就那时候办事好不好?” 秦春娇嘴角弯起了一抹温软的笑意,她抬手摸了摸易峋的脸,轻轻说道:“你说好,那就好。” 看着两个人起腻,易嶟和刘氏便借口各自回房了,就放他们两个在外头。 灯火昏暗,暗黄的光洒在秦春娇的脸上,显得温婉柔媚。 易峋将头埋在了她的胸前,雪白的胸脯在烛火下泛着珍珠一般的光泽,柔软的峰峦散着淡淡的甜香。 他低低说道:“春娇,地里粮食收成了,铺子也挣钱了,我一定办一场像样的婚事,风风光光的娶你。” 秦春娇搂着他的头,浅笑着说道:“风光不风光,我也没什么所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哪怕,不办亲事,都没关系。” 易峋当然是不依的,沙哑的声音带这一丝柔情:“不成,你是天下最好的姑娘,不能连嫁衣都穿不着。” 秦春娇嘴上虽然那样说,但听了易峋的话,心里还是甜丝丝的。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方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各自回房。 秦春娇进了屋,刘氏正在铺床,见她进来,便笑着问她:“峋子跟你说啥了?” 刘氏来家已经有几个月了,秦春娇也不害臊了,便说道:“峋哥说明年二月初一是个好日子,那时候就办婚事。” 刘氏一听,登时急了,说道:“你这孩子,咋不早说?” 秦春娇微微一怔,眨着眼睛说道:“峋哥也是才说啊,而且还早不是?” 刘氏责备道:“还早啥呢?现在都几月了?你这嫁衣从盖头到裙子,一件也没预备!就是现买料子找裁缝做,也要好一阵子功夫。你这孩子,自己的事儿,咋一点都不上心呢?” 秦春娇听说,当即一笑:“我还当娘说啥呢,原来是这个事儿啊。这有啥难的,到时候买上几匹大红衣料,找个裁缝做了不就是了?” 刘氏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说道:“这哪儿能成?咱家现在又不是没钱,挣了这么多银子,当然要好好的给你打扮。女人,一辈子可就当一次新娘子!” 当初,她娘家不宽裕,只拿一匹大红布裹了她,她就嫁来了下河村。 如今家中有钱,她一定要好生打扮女儿,让她漂漂亮亮的嫁给易峋。她想好了,从衣裳料子,到绣纹花样,都要仔细挑选,还要找一个手巧的裁缝。这样,就得早早着手准备了。毕竟,手艺好的裁缝,活多的做不过来,不早些预定,是来不及的。 秦春娇听了母亲的话,不由想起了她和陈长青的事儿来,不觉问道:“娘,那你和陈叔叔呢?” 刘氏怔了怔,脸上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绯色,她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好端端的,提他干啥?” 秦春娇问道:“如果陈叔叔再回来找你,娘有什么打算呢?” 刘氏看着她那张乖巧妩媚的小脸,忽然一笑,说道:“还能有啥打算?我就告诉他,我这辈子就守着女儿过了,哪里都不去!” 秦春娇心里有些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