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家的柔软纤细,她像春日的暖阳,让人温暖舒适。而黄玉竹,却像一只小野猫子,将爪子磨得锋利,千方百计的挠着他的心口,想钻进去。 平心而论,他一点儿也不讨厌她。 黄玉竹在易家铺子里也是实心实意,踏踏实实的做事的,听春娇说,她可帮了大忙。这娇蛮的模样,野性的眼睛,都是他前所未有的经历。 他就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个人在院子里的一角说着话,人潮如涌,谁也没有注意。 但这一幕,却落入了赵秀茹的眼中。 她也是来道喜的,又或者说是来道谢的。那天易嶟替赵太太解了围,又没有把这事捅出去,这母女两个很念他的情。今天易家办喜事,赵太太便让她带了些自家做的点心,前来道贺。 赵秀茹的心里,也是存了些想头。原本,家里出了那样的事情,她就不再存什么希望了。但易嶟的作为,秦春娇的出手,显然人家并没有记恨他们全家,这是不是说她还有机会? 她满怀希望而来,却不期撞见了这一幕。 易嶟和那个新来的黄姑娘说笑的样子,刺的她两眼发红。别人兴许看不出来,但她却知道,易嶟对那个姑娘是有好感的。毕竟,她自己纠缠他的时候,他的不耐烦几乎就摆在了脸上。 如果换成是以往,赵秀茹会不管不顾的冲进去大闹。然而如今的她,已经不是里正小姐了。家里接连的灾难,也让她一夕之间成长了许多。 眼下的赵家,再也经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和冲击。她自己,也没了跋扈的资本和倚仗。 这或许,就是因果报应。 赵秀茹将篮子放在院子门口,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谁也不知道,她曾经来过。 到了下午,日头逐渐偏西,迎亲的队伍终于出现了。 陈长青一袭新郎喜服,骑着他那匹碧骢骏马,意气风发,昂扬满志。那张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压抑着的狂喜。 迎亲队伍排场极大,浩浩荡荡,陈长青在前已经进了村子许远,队伍还没全进来。 队伍当中,拥着一顶八抬大轿,自然是接新娘子的。 下河村的人,全都跑了过来,围在道路两边,挤挤挨挨,知道陈长青是大官,没人敢高声议论。但大伙心底里不约而同的都有一句话,这刘氏可真是跳上了高枝儿,这等架势,人家显然是看得极重。 易家,往后越发不可小瞧了。 刘氏在房中坐着,听着外头越发近了的吹打喜乐,她的一颗心也吊了起来。 想想也是好笑,她又不是第一次嫁人了,这心思怎么比当初头婚时还要七上八下的? 她想着陈长青今日该是什么样子,想着京城里陈家的府邸又是什么光景。 正在胡思乱想,身子忽然跌进了一个宽广且温暖的怀抱里,男人的气味儿将她淹没。 刘氏心中一紧,旋即明白过来这是谁,便又软了下来,只低低说了一声:“这不是胡闹?” 陈长青低笑了一声:“今儿是我的好日子,胡闹不胡闹,都是我说了算。”说着,抱起她,大步向外走去。 周围,起哄的哗笑声,如浪潮一般一**涌来。 陈长青不为所动,抱着刘氏大步向外走去。 刘氏顶着盖头,谁也瞧不见她那张红艳烫热的脸。 陈长青将她抱到大门外,送到了花轿里面。 易家放了一挂鞭炮,行过该有的礼节,迎亲队伍便就启程,还要赶着黄昏之前进城去。 易峋作为送嫁的人,今夜是注定回不来的。 秦春娇看着队伍远去,既挂心母亲就此嫁了,又念着易峋今夜不回,心中满是落寞。 迎亲队伍回到陈家府邸,观礼的宾客早在堂上等候了。 陈长青可是本朝第一大光棍,年近四旬尚未娶妻,本就是稀罕事一件。 这突然说要成亲,娶的却是一个乡下寡妇,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