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年轻姑娘,不知是什么人。 她目不斜视,直直落在秦春娇脸上。 秦春娇也瞧着她,打量她今日这一身穿戴,果然也是华贵非常。 她淡淡一笑,说道:“不知太子妃娘娘光临寒舍,有何事见教?” 苏婉然扫了一眼这堂屋,她是见惯了雕梁画栋的人,自然觉得简陋寒酸。 秦春娇就蜗居在这样的地方,果然配她的身份。 想到这一点,她心里微微快活了些,淡淡说道:“本宫来了,连茶也不端来一盏。你离了相府,竟然连这些规矩也都忘了。” 秦春娇听着,脸上忽然绽放出了一抹灿若春花的笑意,她说道:“娘娘贵人,寒舍茶水简陋,想必娘娘也看不到眼里,就免了吧。” 这倒是出乎苏婉然的意料,她重新打量着眼前这女子,见她面色自若,不卑不亢,竟敢直视着自己,和她当初在相府里做丫鬟时,那低眉顺眼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这丫头,竟敢顶撞自己。 苏婉然尚未开口,她身旁的奶嬷嬷却先说话了:“芸香,你就是离了相府,也还记得这是你的老主子,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苏婉然神色如常,这才说道:“罢了,这话倒也没错。本宫也怕茶水不净,吃坏了肚子。” 黄玉竹睁大了眼睛,她长了这么大,还从没见过到人家家里做客,这么蛮横无理的人。 秦春娇依旧笑着,笑得释然,这两日她已然想开了,何必将这些与自己再不相干的人的事放在心上? 他们怎么想她,怎么看待她,又有什么要紧? 她该放在心上的,只有她的亲人,和她的爱人。 她说道:“娘娘今儿一早冒着风雪特特从京里赶来,感情就是为了嫌弃我来着的?” 苏婉然笑了笑,说道:“自然不是,本宫那不长进的弟弟前儿闯了祸。本宫今儿,是特地代他来致歉的。” 这一来,秦春娇倒有些诧异。 苏婉然一向眼高于顶,不将任何人放在眼底。往日在相府里,分明是苏梅词先看上的自己,苏婉然也是斥责她居心不良,勾引主子。 翰林府里那件事,苏梅词分明吃了个大亏,她不说算账报复,竟然以太子妃之尊,亲自登门致歉,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她正想说些什么,但听软壁后面易峋说道:“春娇,来的什么人?” 话音才落,易峋便从后面走到了堂上。 一看见眼前这个高大魁伟的英武男子,苏婉然只觉得心中一紧,双手不由用力握住了手炉。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不让自己发抖。 上一辈子,就是这个男人葬送了他们全家! 苏婉然双眸微微泛红,脸色煞白如雪,她垂下了眼眸,遮掩住其中的冷厉。 不怕的,她是重生过来的人。 以后的事,她心里明白,这些人却都还蒙在鼓里。 秦春娇尚且没有死,还给他当了女人,他总不会再来找相府的麻烦了。 甚至于,如果运筹得当,这个男人也会成为她这一世的垫脚石。 苏婉然对自己的心智有着十足的信心,她相信自己做得到。 秦春娇看他出来,便迎了上去,挽着他的胳臂,轻轻道了一声:“峋哥。” 易峋在后面,本是在等秦春娇回去一起吃早饭,但左右等不来她,还当黄玉竹跟她有什么要紧话说不明白,这才过来。 但才走到软壁后面,便听堂上说话声响不对。 他握了握她的手,看向苏婉然,问道:“这位是?” 秦春娇正想答话,苏婉然已率先开口:“本宫是京城苏氏府上长女,蒙太子青睐,忝居东宫正妃一位。” 说着,她竟向易峋微微一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