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清幽,却令他生出了几分烦躁。 想到今日易家的情形,亲生儿子当面说出不肯相认的话来,宁王忽然满腹的怒火,他大声喝道:“明儿一早起来,就给本王把这些梅花全撅了根去!” 宁王妃正在屋中摘头,听见这炸雷一般的声响,看着镜中的人面,不由冷冷一笑,扬声道:“有本事把儿子认回来是正经,拿着这些死物耍什么威风!” 宁王听得这一声,更是暴跳如雷,大步冲进房中,向着宁王妃喝道:“当初若不是你,又怎会有今日之事?!” 宁王妃仰起脸,梗着脖子同他对骂:“我怎样?!当初,可不是王爷趁着姐姐怀着身子,不能服侍,硬要妾身,才将姐姐气的病倒的么?如若不是姐姐体弱,又怎会难产,又怎会早早的亡故?我平白没了个亲姐姐,还被娘家厌弃至今,一肚子委屈没处说,王爷倒还来指摘妾身!” 宁王被她气的浑身打颤,却又无话可说。 当初,苏月婵怀胎,苏月娥进府陪伴姐姐。 那时候的苏月娥,正在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里,她活泼艳丽,爱说爱笑,生性好强,令身为姐夫的宁王大为倾倒。 苏月婵怀孕养胎,不能同宁王再过夫妻生活。而苏月娥与她是亲姐妹,日常饮食坐卧,毫无避忌,一来二去就同宁王黏糊上了。 自从和苏月娥暗度陈仓,宁王心里对妻子苏月婵时有愧疚,但也不过是淡淡的。男人天性,就是如此,宁王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十足的过错。而苏月娥的娇艳妩媚,也令他欲罢不能。 苏月婵对此事,似是隐约知道些。 但一来是家丑不易宣扬,二来她怀着身子,不想节外生枝,三则毕竟是是自己的亲妹,唯恐家中老母生气伤心,就将这事含忍了下来。 苏月婵是个凡事周全的女人,顾全了所有人,却唯独委屈了自己。怀胎八月,大半都在忧郁寡欢,便致体弱,最终难产。 如若说苏月婵是为此事所害,那凶手决然不是自己一人,宁王眼下这幅样子,又是做给谁看? 苏月娥嗤之以鼻,冷冷笑着,又轻轻添了一句:“姐姐走的那天,王爷虽说是赶回来的,那情形不是也瞧见了么?王爷想将这事全推在妾身头上,可推的着么?” 宁王勃然大怒,伸开簸箕一般的大掌,将臂膀扬的老高。 苏月娥全不怕他,将脸舒了过去,还蓄意激他:“王爷要打妾身,尽管打。将妾身打死了,妾身就见姐姐去,强过受这些窝囊气!” 宁王怒不可遏,但那手却怎么也下不去。僵持了半晌,他拂袖而去。 苏月娥看着他远去的背景,脸上那抹子笑意,越发冷冽。 奶母王氏走来,低声道:“娘娘,王爷这气大得很,怕是要出事。” 苏月娥眸中一凛,说道:“不必管他!当初,可是他亲眼看着死胎抱出去的,如今要算这个帐,算不到我头上来。”言至此处,她将声略低了些,又问道:“可安排妥当了?” 王氏答道:“娘娘放心,那些人得了银子,嘴巴都严实的很。再说,这件事弄穿了,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苏月婵生产那日难产,扎挣了一日一夜,却生下了个死胎。 那时候,宁王正巧奉旨出巡,不在京中。得闻消息,他星夜疾驰,赶回京城王府,却依旧没能见着妻子最后一面。 而死胎抱出去时,他也是瞧见的。 整件事,几乎滴水不漏。唯独的变数,便是茹嬅和易琮。 然而无妨,那孩子长大成人,倒正好解了苏月娥的无子之困。算起来,她可还是他的姨妈呢。 苏月娥微微一笑,竟而带上了几分得意的神采。 隔日起来,宁王还是下令,将王府园子里所有的梅花都撅了丢出去。如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