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角色殷海莉已经争取了好一阵子,手段尽出,但对方一直模棱两可,不肯给句明确话。哪里想到真正使得一锤定音的还是汪司年本人,正是他在台上那首乱七八糟又自信满满的《刀剑如梦》打动了周导演。 电影版《倚天屠龙》里,杨逍风流邪性,范遥张扬恣意。反正尽管外头对汪司年的演技恶评无数,但当他不顾满场目光恣意乱舞的时候,大周灵光一现:这哪儿是汪司年啊,这就是他的范遥。 大周是影坛狂人,狂就意味着自大与专注,他二话不说拍板定下角色,立马让人通知殷海莉。 “不管怎么说,无心插柳柳成荫,你昨晚一场大闹让你捡了个大便宜——司年?你听没听我说?” “听着呢,好姐姐。”昨夜里还像非拿下这个角色不可,这会儿倒显得根本不上心,汪司年趴在黑皮沙发上,晃着高撅的屁股刷微博,突地哈哈笑起来。 他在热搜上刷到了楚源落汤鸡似的照片,又刷了刷下头的评论,念了两条恶评出来,简直乐不可支:“你们看他,真丑。” “好了,跟你说正经事儿呢,小孩子一样,赢了一小场就这么高兴!”殷海莉丰满高挑,美色扑人,年长汪司年近十岁,也确实把他当弟弟看。 尽管她知道,他这个弟弟外表看上去粗粗咧咧的,实际上比谁都贼,都精。 殷海莉一直对汪司年有个告诫:你红不久,趁还红的时候一定要多捞钱。 眼下就是个保持甚至增长人气的好机会,她对汪司年说:“这戏算是群像,男性角色里属杨范二人戏份吃重,女性角色里比较出彩的就是紫衫龙王,恰巧她多是跟你的对手戏……” “谁啊?”汪司年懒洋洋地问了句,继续跟尹白头碰着头地刷微博。他弯得很彻底,对女演员一概不感兴趣。 “柳粟——” 话音刚落,尹白忽地从沙发上跳起来,瞪大眼睛“啊”了一声。 “嚷什么?大惊小怪。”汪司年嫌他不淡定,柳粟怎么了?花瓶一只,只能靠美貌在娱乐圈里刷存在感。他这么想着,倒忘了,别人也是这么看他的。 “司年,我不是一直跟你说我觉得你那保镖眼熟么,”尹白激动地挥了挥拳头,“我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他了!” “哪里?”汪司年放下手机,认真问。 “娱乐新闻里。你还记得六年前柳粟被人性骚扰的事情吗?”尹白顿了顿,左顾右看,“涂诚他人呢?怎么头天上班就没影儿了?” “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只有汪司年知道涂诚人在哪里,停车场的监控视频调了出来,他这会儿怕是在领导跟前挨训呢。 “当年那个骚扰柳粟的人,就是涂诚!这么说他以前是警察了,这是被开除以后下海当保镖了?”尹白得意洋洋地道破这个秘密,却见汪司年灵魂出窍般怔在那里,忙喊他,“司年?司年?” 汪司年全身僵硬,瞠目结舌,好一会儿才连着重复了两遍:“原来是他,原来是他……” 第九章 君子可欺之以方 “原来是他,原来是他……” “他怎么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啊?” “走!”汪司年像是没听见尹白的话,噌一下就站了起来。他风一阵火一阵,说走人就走人,跟殷海莉打完招呼就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 尹白追上去问:“你这么着急是去哪儿?” 汪司年眨了眨眼睛,理所当然地答:“去买块手表。” “谁戴?”尹白心里好奇,汪司年人生的前二十余年五行缺钱,对这类奢侈品不是很介意,要出席活动有赞助商掏钱送,要装逼会让他弄块高仿来。 “送人。” “什么档次?” “爱彼或者江诗丹顿吧。”顿了顿,汪司年补充说,“不要入门款,好点的。” 尹白更奇怪了:“送谁啊?” 汪司年想了想,没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很不放心地说:“还是我自己去吧。” 尹白开车,带汪司年去自己常去的销品茂。一路上仍喋喋地问:“到底送谁啊?还劳你大驾亲自去挑,送周导吗?” 汪司年被他问烦了:“送涂诚。” 尹白惊得一脚踩下刹车,差点没让后车跟他追尾:“送他干什么呀?他的话,犯得上送爱彼江诗丹顿?耐克那种千把块的运动手表就行了。” 汪司年很认真地摇了摇头:“不行。” 尹白还要追问原因,他解释说,人家为你揍了那群王八蛋,还回去挨了他安保公司领导的训,怎么也得表示表示,意思意思吧? 这“意思”未免太够意思,听得尹白直犯嘀咕:保镖护主,这不天经地义么?想了想,想到涂诚英俊的面孔梆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