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动还好,一动之下像是要散了架。脚刚一触地,就不受控制的软了下去,好在有贪婪。 她垂眸敛目,用力拢紧了衣袍,盖住身上所有痕迹:“我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今天的事儿别问了,我……不会在这儿长待。” “什么事紧急得连早饭都不吃。”贪婪把盘子搁在她床头,“别的事儿先搁一边,把蛋汤喝了,你最喜欢的羽鸟蛋。” 看样子不仅是昨夜一晚上,连带这个清晨她都没休息过,他就没见过她这么虚弱的样子。要是猜得不错,她脖子上那道红痕是尊的杰作吧,还有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以往尊就算再疯狂,也知道节制,不会真正弄痛她,更不会让她就这个样子一个人待着。 尊偏偏是那样的性子……温然冷静下来后想法几乎不会说出口,他也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这两个人……吵架了吧。 都说美食会让人心情变好,特别是甜食。羽鸟蛋汤里,贪婪特意按照她的口味多加了一些糖,喝起来暖融融的,带着一丝丝的甜。 温然只顾着低头默默喝着,脑子里思绪混乱,又一下子想明白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个不把她当回事的男人……又没有结婚,顶多算是男女朋友分手的程度,至于那么伤心么?她之所以心里闷得慌,是因为在这个男人身上栽倒两次,幼神时期他给她的教训还不够?就算他后来反悔,看似一往情深,那又怎样,得到了的总不会珍惜,新鲜感失去之后总会腻味,人的本性如此。她就不该被他那时的记忆蒙骗眼睛,不该天真的以为封印记忆之后他还能爱上自己,是她太恋爱脑了。 看到其他人分手时要死要活,她还觉得小题大做;真的轮到了自己,至少也不能变成那个模样。 …… 当尊回到侧殿,温然竟然还醒着。 以昨夜那种程度的激烈,换了其他时候,她可以躺着睡一天,可她一直醒着,没有以前的任性懒散,自然也不会像以前一样扑进他怀里,蹭着他的胸口撒娇。 心中一阵钝痛,让他袖中的手逐渐握紧。想开口叫她,却不知现在该以什么样的身份。 他僵在门口片刻。 温然知道他来了,只是魂游天外的,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去。喝了那碗汤后身体稍微好受一些,也不至于力气都没有,但还是无法下床,所以干脆躺着。 “尊。”现在她已经调整好了心情,可以更平静的面对他了。他不开口,那她就主动叫他。 身子懒懒挪了挪,让出了个位置,覆在身上的薄纱被她轻轻扯开一角,勾勾手:“来吗?” “做什么。”他已经看不出她的心事了。 只有这时他才发现,从前她对他毫不设防,不管开心不开心,他都能窥见一两分端倪。而现在,像是隔了一层,她就在他的床上,全身上下无不沾染他的痕迹,明明已经整个人都是他的了,心为什么还像是破了个口子,这么空虚。 “我们还能做什么?”温然歪了歪脑袋,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随即一笑,带着几分冷讽,是自嘲,“你想做的不就是这个吗?还是说,要我陪你打一架?” 昨天已经打过一架,身体本就吃不消,更何况昨晚一整夜的疯狂。反正她现在是无力再陪他打了,不然真的会死。 她其实还挺怕死的,因为拥有生命之力,所以更畏惧死亡与毁灭。她也知道他很喜欢和她打,因为只有她的水平和他在一个档次,只有她能让他毫不留手的用出全部实力,但她不想承受了。 “你这是什么话?”尊尽力压下肆虐的毁灭之力,刚发泄完的力量又不受控制的蹿遍全身,让他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恐怖起来。 “我真的不想和你打。” “……” 温然似乎也察觉到他周遭恐怖的气息,忽然闭了嘴,轻轻扶着床沿,将自己的身体慢慢支起来,在他冰冷的视线中缓慢褪下那层薄纱,从衣袖处开始,一寸寸的,极其磨人。 这么多天的了解,她早就知道他的怒气该如何解。只要她依然保持这样的冷静状态,摸清他的脾气,自然就能选择最利于生存的方式。 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 “尊?还不过来吗?”她挑眉,望着他,“不想要?还是说已经玩腻了?” 她觉得后者的可能更大一些,其实他对她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吧。 “连敷衍我都懒得了吗?”尊冷笑。 以前至少还会用甜言蜜语敷衍他,被发现以后干脆连伪装都不用了,如此直白,没心没肺,狠狠在他心上划了一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