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祖,让个细作去。”常千户提议。 陆璟摇了摇手:“你在这里,我心里有数。这么黑的天,我一个人过去,不会有事的。” 常千户还想说太危险,见陆璟脱了身上的盔甲,已经猫着腰往前走。 陆璟心里有打算,皇帝在瓦剌人的手里,不说救出来,但得知道是怎么个情况。这个让细作去,总是不如他自己去能更了解。 快到帐篷那,陆璟先趴了下来,就着已经烧得差不多的篝火,可以看到守着的瓦剌兵在打哈欠,头不停往帐篷里看,显然也很想进去。那边传来女人痛苦的尖叫声和哭声,男人放荡的笑声。 陆璟又往前挪了点,听到瓦剌人在说话。说得是瓦剌话,他不知道说什么。在挨近了些,可以听到有些帐篷里传来汉人说话的声音。 陆璟想过去看看都抓的是哪些汉人。 他才要动,看到喜公公和喜永泰从一座帐篷里走出来,边说着话,边往这里走。 陆璟把身体趴平,不敢动,耳朵却竖了起来。 喜公公和喜永泰走到了离着陆璟一丈多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呸!都什么时候了,还摆主子的款。要茶?还当这是宫里呢,非得受些苦才知道。” “爹,他到底是陛下。要是真渴到了,也不好吧?”喜永泰轻轻地说,显然有些怕。 “有什么不好的?我那样说,也是为他好。说到底,我哪句错了?我刚才劝了他半天,赶紧着认脱花太师当个干爹什么的。再好生答应送给太师些礼物,女人了、珠宝了、地了,这些玩意儿算什么。咱们要多少有多少,可瓦剌人就不同了,看看穷酸样。” 喜公公气得又往地上吐了口吐沫:“他还拗着,摆出一副主子谱来。现在可不是在京城,也不是在他的亲征大营里。看看这一仗,死了多少人,杨阁老那些老东西全死了。” 喜永泰低着头,眼睛东张西望,就怕给帐篷里的汉臣听到。要是哪天回去了,还不得要他和喜公公的命。 “要是陛下答应了,我们能回去吗?” “你放心,但凡我能回去。你就能回去。” “爹,要是陛下一直不答应怎么办?脱花那?” “你呀,万岁爷爷打小就没受过苦。出了京城,这一路的行军,就已经是最大的苦了。如今再渴着、饿着些,他怎么可能不答应。” 喜永泰有些担心,脱花对皇帝还算客气。要是硬逼皇帝答应,日后皇帝回了京,会不会迁怒他和喜公公。 喜公公转过了身:“算了,他发小孩子脾气,我可不能。等以后想着法子去劝劝。他呀,现在不能想他还是万岁爷爷,人家得敬着他,让着他。其实落在了瓦剌人手里,那不过是块值钱的肉而已。你别看脱花现在如何善待他,那也不过是有所图。要是没所图了,杀了也不是没可能。万岁爷爷,还做着春秋大梦。那个位置,哪个不想坐上去,也就咱们当太监不会去想。” 喜永泰不敢反驳,他是有把的,不是没把的太监。 喜公公带着喜永泰往回走。 陆璟等走了段距离,站起来,低着头跟在三丈远,好像是喜公公的随从似的。 正困着的瓦剌兵见了,也没当回事。一个汉人,如今能成多大事。 喜公公和喜永泰进了一个帐篷。 陆璟却一拐,拐到了喜公公刚才出来的那个帐篷附近。帐篷门口和四周全是瓦剌人,一个个手握着刀柄,神态就不像外围的那么惫懒。 陆璟隐到了暗影里,寻着可以靠近帐篷的地方,总算在个角落里找到个缝隙,潜了过去。把耳朵贴在帐篷上听着里面的动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