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每个人脸上表情各有不同,外面焦急等待的父母们一拥而上,瞬间把校门堵了个严实。 张巧文不顾形象,踩到路边石墩子上扒着树张望,只看到一片黑压压头顶,哪认得出谁是谁。 人走得一个不剩,她也没等到俞晶晶。 赵远诚在单位是一把手,平时工作忙,中午总有一堆应酬。 家里的事,一般是张巧文张罗,不是高考特殊情况,他根本没时间去管接孩子这种琐事。 赵恒上了车,脸色不太好。 赵远诚沉着脸问了考试情况,知道卷子简单,题答得还行,这才露出点笑模样。 “我中午不回,下午还有个重要的会开。你还在外面?没回去吗?”让司机小赵把赵恒送回去后,赵远诚打了张巧文电话。 “马上回,我已经到小区了。”张巧文单手把着方向盘,把车停到俞晶晶租住的十二栋楼下。 “你应该把重心放在孩子身上,工作上的事情能放就放一放,找准什么是重点!接送这种小事都指望我,你这个做妈是吃干饭的?” 赵远诚语气不耐,“我看他今天状态不行,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上京那边医院排了期的手术不做,非得找土医生看,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挺好的!前天晚上你回来,不是瞧过了吗?恢复得不错。”张巧文声音放软,“你放心,孩子的事我有数。” “下午别给我打电话了,事多。” 那边挂断,张巧文松了口气。 赵远诚手握权柄,在官场一呼百应,回家也是说一不二。 张巧文能把生意做这么大,全靠赵远诚在后头撑腰,钱虽赚得多,在他面前却是十足的小媳妇,啐到脸上都不敢擦那种。 她怎么安排家里的事,赵远诚从不插手,唯一的要求,就是把儿子看顾好。 在这方面,张巧文一向做得不错,谁知道今天却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俞晶晶住的小套间是张巧文付钱租的,备用钥匙也有。 坐电梯上了楼,敲了两下门没人应,她就自己打开进去了。 俞晶晶没什么行李,只床头上放了两套换衣物,平时要用的一般都随身背着。 柜子里空荡荡,卧室清洁溜溜,没一点生活气息,看得张巧文心慌。 再打电话,还是关机。 阳明高中午饭都是在学校食堂吃,俞晶晶平时中午本就不会回来。 考场离得远,午饭应该就在附近随便解决,也方便下午继续考试,这会儿家里没人很正常。 自我宽慰一番,张巧文舒服多了。 俞晶晶是个高中学生,又不是外面不靠谱说走就走的游医。 拿毕业证领大学通知书都得在这边办,怎么可能就这样跑掉? 偷偷把药拿走,无非是想握着筹码谈条件。 实在不行,就把十万尾款直接结了,她又不缺这点。 这么一想,事情似乎迎刃而解。 可是当张巧文回到家,看见赵恒躺在床上,捂着伤处疼得额上现汗时,刚定下的心又慌成了一团。 “这是怎么了?!”张巧文快步冲上前。 赵恒下唇被咬沁了血,抽着凉气小声说:“妈,俞晶晶人呢?我的药呢?你拿回来没有。” “怎么弄成这样了?!” 张巧文被赵恒衣袖上透出的片片血痕吓得脸色发白,只顾撩着去瞧,哪听得到他在说什么。 “我问你把药拿回来没有!”赵恒拂开张巧文,沙哑着嗓子加重口气。 张巧文被推得一歪,看赵恒盯着自己,不由有些心虚,“我,我没找见她人。二中人多,我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看着她……” 赵恒闭了闭眼,“给我弄点温水。” “渴吗?我去给你倒。”张巧文慌忙站起。 “把纱布拿来,再找个干净盆。” 赵恒深吸一口气,勉强坐正,看张巧文傻站在一边,沉声催促,“快点!” 东西备好,赵恒自己单手脱了衣服,用剪好的纱布沾了温水,盖在皴裂伤处。 没了药水滋养,这块新生皮肉已经干燥起屑,因为细嫩,一个轻微动作都会引发裂伤。 上午强忍着答卷,细小裂伤处迸出许多血珠,糊到衣袖上,跟皮肉发生了粘连。 赵恒强忍剧痛把衣服撕开,就是想等俞晶晶拿药回来,第一时间涂上治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