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应布置都极好,水榭、画楼,还有一个桃园。” “是么?”千落闻言也觉欣喜,“那可说何时接你了?” “那宅子虽齐整,也得收拾收拾,更况,还得买雇下人,且着呢。” 话虽这么说,可看那粉面含羞、娇嗔的模样,已是十分笃定,千落想着必是他二人早已海誓山盟了一番,又道,“那苏州那边,你可是理清了?” 一问起老恩客,柳眉叹了口气,“赎身的银票我早已准备好,明日就随书信一并送出。老国公该早就料到的。” “嗯,他断不会为难你。”千落宽慰着,又握了柳眉的手,“只是往后见不着,我要想你了。” 柳眉噗嗤乐了,“怎的就见不着了?我跟他说了,往后咱们四个可要常来往。” “四个?”千落轻声念道,“哪就四个了。” “你呀,”见千落面上又有些落寞,柳眉心疼道,“怎的总是这么不知开解?齐公子养你多少年了?” “五年了……” “是啊,当年为了你,他挨打、坐牢,多少苦都不曾放手,这些年谁看不见你们恩爱,怎的总是不放心?” 千落笑笑,未搭话。柳眉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要我说啊,这都是你的错。” “我的错?” “这些年,落仪苑里唯独这一个没有妻妾相隔的只有你二人,谁人不羡慕?你却就这么生生耗着。” “咱们这样的人,还能怎样?” “不是说要你提嫁,正妻,咱做不得。即便他要娶,我也会劝你不能,进了那压死人的深宅大院,多少规矩、口舌,怎会自在?怕是不曾白头偕老,就先咫尺天涯、心郁而亡了。”柳眉劝道,“我是说,这些年他的心意,你竟是看不着么?他在外头多大的营生,若是换了旁的男人,莫说忙顾不得,怕是早就不只这一处留香了。” 千落闻言轻轻摇头,“他不会。” “是啊,这三个字,多少重?你既知他的心,为何还要苦着自己空守着?” “你是说……”千落轻轻蹙眉,柳眉话中的意思她不大明白。 “原先,我与他不明不白,自是不敢劝你。如今,就要问你一句话,你可曾……以身相许?” “这话从何而来?”千落白玉的脸颊立刻泛了红晕,“我和他哪里就……” “为何不可?”柳眉打断道,“你二人要这么清白到何年何月?韩公子不是我的恩客,遂我两个总尴尬,可齐公子他就是你的恩客,五年来,情深义重,你还在等什么?难不成,你并不想与他相守?” “自他把我封在楼中,我今生便是他的人,”千落轻声道,“怎能不与他相守……” “既如此,你还在等什么?” “我……”千落轻轻抿抿唇,“他并不曾……” 看她尴尬,柳眉噗嗤笑了,“说什么才情、说什么品貌,其实男人啊……”说着附在千落耳边道,腻声道,“想起你来,十之*想的都是女人的身子。你的那位翩翩公子每日这么来,看着道貌岸然的,心里不知多痒呢……” 千落被她暧昧的语声呵得满面通红,笑了。 “齐公子那个人,出手阔绰、行事霸道,凡事都不能落在人后,最是个好面子的。你从不曾留宿于他,他怎好留下?” “可我……”想起那日他来看他,起了更还是离去,千落有些拿不准,“瞧他也不是想要……” “你呀,真是个呆子!”柳眉轻轻戳了戳千落的额,“人本来是你的,偏偏清高,不肯多亲近人家一分,这外宅子早预备了这些年白空着。如今人家娶了妻,隔三差五总要回去,我可跟你说,韩公子听人传闻说那女子年纪还不到二八之龄,才貌过人,谁又保得齐他不动心?你不依他,人家那边明媒正娶,鸳鸯帐下若果然得意,哪里还记得你的冷清?” 想起今年年节的拖延,千落也觉虚落,不觉心灰道,“若果然如此,随他去吧。强留住人,有何用?” “齐公子哪里是那没见过世面的?这才几日,那边就是天仙也不能就得着他的心。我只劝你,心在你这儿,人也得留住才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