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那主人亲手相赠,赠她护身之宝…… 谁人家供得起家戏,却保不住家戏的女孩,卖入风尘?只有那戏痴的老先生,倾家荡产,只为那梨园之好…… 天哪…… 齐天睿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越想,越不敢想;越盼,越不敢盼;却是挡不住眼前那清澈的琥珀溺透他的心神,耳中都是那月下船头,娇音俏俏…… “相公,你说,我昨儿的戏谱是不是这谱子强?” 她要他选,要他在她和杜仲子之间选,看他犹豫,看他失神,看他一本正经地落入她的小圈套! 只有她敢,敢在他面前挑拣杜仲子的不是;只有她敢,敢在那清清水上当众戏耍于他,好丫头,好丫头! …… 一路飞奔回到私宅,齐天睿跳下马来,大步往里去,耳边傅广究竟说了什么根本听不得。 “丫头!丫头!!” 心急火燎,进了二门,那脚下像飞了起来,看着泽轩窗上映出的灯光,只觉心头那团火已然跳了出来将他整个人点燃…… 一把推开厚重的雕花门,“丫头!!” 房中清凌凌的只有玻璃灯光,扑面来的冷清竟是比那夜里湖边的风还要凉…… 她人呢??齐天睿怔了一下,定是在秀筠房中!转身正要离去,又站住,强自按下那迫不及待的喘//息,九成九的把握还差一点,若她果然是杜仲子,这房中定是该有痕迹,在哪里?? 大步走入帐中寻到那只小小的箱笼,这是她随身的所有,打开,里面除了旧衣裙,只有两个厚厚的信封,。看着上头那熟悉的字迹,齐天睿犹豫了一下,拿起,从信封里轻轻抽出,居然是银票,大大小小,五百两,最后是一张清单,叶从夕那随性风雅的笔迹跃然纸上: 《蝉趣》三十五两; 《琴窃》五十两; 《听棋》三十五两; …… “叶从夕!叶从夕!!” 狠狠甩下信封,齐天睿转身离去,静夜里,只留下这一声咬牙切齿在房中回荡…… …… 丫头就是杜仲子,他的丫头,十年前就定给他的妻,就是他苦苦找了两年的杜仲子! 红尘乏世,凡事生趣;山水怡情,人间精灵,还有谁比他的丫头更合杜仲子? 今夕,此生圆满;今生,但无所求!老天,你果然待我不薄! …… 匆匆来到后院,秀筠房里只有一盏上夜的小烛,已经歇了。齐天睿站在台阶上急得来回踱步,这可怎么好?? 正是不知所以,远远的,静夜里一丝飘渺的琴声,随着那湖上的小风轻轻送了过来,齐天睿忽地,丫头在湖边! 三步并作两步,她就在湖边,这弯弯绕绕的路怎的这么难行?咫尺之距,竟是半天走不到…… …… 站在月亮门里,看着不远处,弯弯的老柳枝下,一个悠闲的抚琴人……, 琴声清灵,点点跳跳穿过那随风悠悠的柳叶,轻轻地抚在湖面上;那弦音仿佛带着风儿轻颤,一丝丝拨入心窝,看湖水微微柔柔漾起涟漪,人心也软…… 好静的夜,好清净的琴,这曲子就是这湖水夜色,却又是那俏俏不能言说的女孩儿心思…… 还要往哪里去寻?去找证据?她的琴弦之上,就是那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