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平日礼佛或是与说话时那胖胖的笑意全是不见;不过月逾,没了儿媳恼人,心宽体胖,身子更觉臃圆。在房中环顾一番,鼻子冷冷地哼了一声,落座桌旁。 绵月正欲上前斟茶,就听得彦妈妈喝道,“不知规矩的丫头,哪里就轮到你了!” 绵月没敢再动,莞初便起身,退到桌边,双手去捧茶壶。 “跪下。” 声音不大,好是阴沉。事不意外,莞初的手却依然僵在了茶壶边,蹙了蹙眉,放慢慢收了,俯身跪在当地。 “今儿关了院门,已然是给你脸!问你的话,敢有半分不实,我绝不轻饶!” “是。” 她还是原先那副模样应得老老实实的,面上清淡、毫无惧色,眼帘轻拢依然遮不住那双狐媚子的眼睛,闵夫人看得牙根儿痒,吩咐彦妈妈道,“问她!” 彦妈妈弯腰,老脸对上莞初道,“二奶奶,二爷私宅当中,是如何安排您跟大姑娘住的?” “一套三进,我和秀筠住在后园,各有厢房。” “那爷呢?歇哪儿?” “他住在……” “掌嘴!” 厉声一喝,莞初蹙了蹙眉,方又道,“爷他住在正院。” “可有人服侍?” 这一问显是在问那怀孕的女子,莞初斟酌了一下道,“有。他们歇在一个院里。” “二奶奶可曾见过那位姑娘?” “见过。” “如何?” “佳人绝艺。” “二爷的眼光必是不能错,太太可说着了。”彦妈妈哈着腰恭维一句主子,又看着莞初,一双老眼眯着,皮笑肉不笑,“那女子怀着咱们爷的孩子,二奶奶可有好生照应?” “是该我照应么?” 一句轻声反问,端端正房奶奶的架势,这一得势,闵夫人莫名一股火上来,“不该你照应谁照应?让你做什么去了?!” “哦。”莞初低头,“那我并不知道。我当太太让我去就是给孩子应个名儿,不知原是这规矩,往后知道了,下次去,我一定好生伺候。” 一口堵死在胸口,闵夫人不觉自己将才失言,只恨这丫头赖皮赖脸、死活扎不动的模样。彦妈妈一旁敲着,赶紧给主子顺气,“太太您歇着,老身跟二奶奶说话。”转头又道,“爷这些时可曾到后园来歇过?” “不曾。” “一直歇在前头?” “是。” 话到此,彦妈妈与闵夫人相视一眼,又道,“那我再问二奶奶,那四月的胎儿是怎么掉的?” “只说是夜里出的事,我没在跟前儿,不知道。” “出事的时候儿奶奶自是不能在跟前儿,我问的是那胎儿是怎么掉的?” 老脸凑得近,话中极阴冷,莞初蹙了眉,竟是不敢去想那话中的意思,斟酌道,“许是她体弱,承不得……” “啪!” 莞初未得话尽,狠狠一巴掌甩在脸上,脑子嗡的一声。 “好东西!事到如今,还敢瞒天过海、红口白牙地浑编排!”闵夫人打得手都发麻,恨声道,“你去之前,睿儿与那女子过得安安稳稳,不管名分如何,肚子里是我齐家的骨肉!我就怕你生事,三月上才让你过去,这才几日,竟是引得四月的胎身落了胎!你是怎么从你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怎么这么狠的心??你娘只想着让你嫁男人,就没有告诉你要长颗人心才能过人日子!那孩子在肚子里三个月就坐住了胎,老太太那边都当将将过了三个月是小产,可我知道已是四个多月的身子,若不是有猛药相克,好端端怎会落胎?!” “太太!”莞初挺直着身子,手下死死握着小拳,“落胎是意外,不知太太怎会想着与我相干?人命关天,恕莞初断不能应!” “哼,心心念念嫁了过来,睿儿瞧都不瞧你一眼!也是我糊涂,让你去瞧着那厢生养,又偏带了秀筠去,不得不人前装相假孕,能不恨?!臊了还是吃醋,这点子心眼儿,一时心狠起来,什么做不出来!” “太太!您说的那点子心眼儿,我没有!”小脸煞白,红肿的手指印越发清晰,“太太若有凭据,尽管拿出来,若没有,不可如此枉断是非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