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天痕: .... 打断腿什么的,听起来有些耳熟,似乎是幽山灵毓挺喜欢说的威胁。当真是风水轮流转,也轮到他一 见到蔺玄之发飙便怂的要命的时候了。晏天痕忙不迭地点头,道:“大哥你消消气,小心长皱纹。 蔺玄之一道冷光射过来,晏天痕马.上乖巧说道:“我继续去抄训诫了,若不赶紧抄,怕是来不及和海师兄一起去北边。 蔺玄之深吸口气,道:“不必再抄了。”晏天痕一愣:“啊?“ 蔺玄之道:“我说了,不必再抄了。” 也许该受到训诫之人,是他自己,而并非阿痕。 他曾身为灵宗首席大弟子,天下道统之首,屠魔除煞,冲锋在前,受万人膜拜尊重。然而,他竟是连真相都不曾知晓。真是可笑。 他究竟屠的什么魔,灭的什么煞?这当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他当..是个好师兄。 晏天痕看得唏嘘,小声说道:“纵然大哥想要问更多,我也说不得了,我最多只能说到这里,其他的,我一旦想着告诉大哥一些细节,就会心口疼的难受,起初我以为是担心害怕使然的,后来发现...似乎是咒誓的禁锢一 咒誓是会在魂破上打下烙印的,只是转世之后,烙印浅了一些,我才不至于在说出方才的秘密时,马上万箭穿心而死。” “万箭穿心?“蔺玄之喃喃道。 晏天痕见状,心中不免忐忑不安,他拉着南玄之的手,马上转移话题,道:“大哥,你不问问我,卷轴的禁制中,都发生了什么吗?“ 蔺玄之本想说没心情,但晏天痕便已经开了口:“我看到了沧容。沧容倒也没多说什么,他似乎知道了些真相。”蔺玄之猛然顿了脚步,朝他看了过去。 晏天痕:“可是,我却因为心虚害怕,让他将遗留下来的所有文字,全都抹去了。说到这里,晏天痕的声音越发低了下来,直到如同蚊子哼哼唧唧-- “他问我会不会后悔,我说不会,还很是有高人之姿地告诉他这辈子都不会,然后他就不见了,禁制也毁了,卷轴也废 了... 说到最后,在蔺玄之越发充满压力的注视下,晏天痕将嘴巴闭了闭,然后飞快地闭着眼睛说:“我现在很后悔,后悔死 蔺玄之过了好一会儿, 才怒极反笑,捏着晏天痕的耳朵,道: 我家阿痕,当真是翅膀硬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好,好得很!” 晏天痕眼看着蔺玄之就要甩开他离开,便赶紧一把抱住蔺玄之的腰身, 死抱着不放,道:“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定然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绝不撒谎骗人!大哥你就别生气了!’ 蔺玄之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开口。 “我没有生气。“又是过了良久,蔺玄之才回过头来。 他声音低沉,用弥漫了一层雾气的眼眸望着晏天痕,抓着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处,道:“我是伤心。”晏天痕愣住了。 他从没见过蔺玄之这副脆弱又难过的模样。 “大哥... .“晏天痕心酸极了,用一双澄澈的眼眸,望着蔺玄之,道:“我就是不想让你伤心难过,才有很多话,都憋若不说的,..... “不必再说了。你回去,休息吧。“蔺玄之亲了亲晏天痕的鼻尖,道:“我独自静一静,你乖乖的。” 晏天痕顿时担优又懊恼,心中狠狠跺脚,暗骂自己不该胡言乱语,拼着咒术反噬心脉的危险和痛苦,拼死也要给自己洗白。 “大哥,我是想说,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那都已经过去了,你不在意我做过坏事,便也不要在意...在意其他的吧。他曾经在意,起初恢复记忆的时候,也的确在意,也怨天尤人过。但他实在是庆幸感激莲华将他在那牢狱之中,关押了一百年。 这一百年,让他想得清楚明白--人不能沉浸于过去的痛苦,不能怨天尤人,重要的是往前看,能珍惜现在的每一天。“不在意?“蔺玄之发出了一声连他自己都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的笑容,他望着晏天痕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睛,道:“可是我在意。 他怎么可能不在意?他凭什么不在意? 这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疼爱,连一点苦头都舍不得他吃的心肝宝贝啊!我当然在意。蔺玄之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 他看着晏天痕,仿佛看到了那个万年之前站在他面前胆大包天却又小心翼翼地对他说喜欢的小师弟。 那日梨花海棠开了满园,风中都带着清甜,花好月圆,百灵夜啼,地面.上散落着如同蝴蝶一般飘落而下的花辦。溶溶月光倾酒而下,铺了一地银芒。“师兄,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我在论道大典上说的话,其实不是为了吓退那些给你说亲的人... 我、我是当真从心底喜欢大师兄,喜欢得醒着的时候想你,睡着的时候也想你,吃饭的时候想你,呼吸的时候也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