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古代的考功名的门槛。娼优罪子弟、为商三代不可为官等。说不定这个清秋就是这其中之一?——世间总是有太多的不平事和无奈之举。嘛,不过这也只是白术的猜想,谁看见了这么不登对的事,还没个猜想呢? 这样的对子,白术是对不来。高考可不考对对子,而在这边的七年,也都是练武练琴,书是看了不少,只是也没请个先生正经的来教。大多是白术看到不懂的地方百里沨卿会过来解释,这样野路子的学习,哪里学过什么对子。 人群躁动着,有人刚想举起手想想又觉的哪里有问题,便又沉思的改动起来。这个对子着实不好对。 突然,主持人喜笑颜开的接过一个小厮递来的纸条,小厮全身湿透,明显是从江中画舫之上游来的。江中的客人们个个都尊贵的跟金佛似的,若是能得到他们的青睐,这清秋公子也算是修了福了。 老鸨喜滋滋的打开纸条:“有位贵客对出了清秋公子的对子,他出的下联是:长巾帐内......”声音戛然而止,她像只被掐住了嗓子的鸭,有些惊慌的看向台上的清秋。 “给我。”清秋公子清越的说,接过老鸨手中的纸条,看了看,微微一笑,“果真有人对出了在下的对联,上联是山石岩前古木枯,此木为柴。这位郎君给出的下联是长巾帐内女子好,少女更妙。果然对账工整、风趣的很。” 底下没有什么人讲话。听懂了的人都知道这是那位画舫上的人在以对嘲讽清秋男子之身不如女子。 而清秋半分没有表现出异常来:“在下备了两对,还有一对,请诸位听听。” 清秋轻轻一笑:“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这......”台下诸人面面相觑,此对细细品来,大气磅礴,不难看出出对人的心志抱负。只是对起来太难了。实为千古绝对。 正这时,一艘画舫之上传来一声朗笑。一位身着月白长衫的男子轻摇折扇踏上船头朗声到:“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先生既有如此才华,奈何从此贱业。好好的斗花魁硬是被先生弄成了诗台赛会。哈哈哈!有趣!如我愿为先生青楼赎身,先生可愿成我门下客卿?” 清秋等的正是这一刻。当下嘴角勾起,朗声回复到:“自是愿意。” 而就此当时,不远处的一艘画舫上传来一位女子的娇笑声:“□□阁的清秋公子?不过就是会对几幅对子罢了。这位公子,您让他当您门下客卿,可是想好了?奴家区区一个女子,也能对出这所谓的千古绝对。您听好。——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可是这个理?” 人群中骚动不止。有人大喊:“是快活楼的青城姑娘!她就是上届的花魁啊!青城姑娘来了,这届花魁必定也非她莫属!!!”引来无数人附和。 所有人的眼光都被吸引到江面。快活楼来了两艘画舫,比其他的都大上许多,彩灯、薄纱、夜明珠,装点的美轮美奂。霎时间,听见姑娘话音一落,红绸一抛,画舫舱内数百名工人其用力,两艘画舫分别向左右驶去,中间拉开了一条巨大的红色丝绸,两船相隔几乎二十来米,中间的红绸被两船拉开,只有中心点的绸布软软的垂在水面上。 那位青城姑娘穿着一袭白色古裙,披了一件粉色薄纱,乌云如堆,不施粉黛,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顺着两船相连的红绸漫步走了出来,美得几如月下仙子。 水上红绸,青城走的如履平地。站至江水中央,朝众人微微福身:“快活楼的青城姑娘,可做绝舞。” 台上的老鸨才反应过来,忙说:“对!正是到了快活楼!请青城姑娘——快活楼的青城姑娘,可做绝舞。” 青城见老鸨这样无措,扑哧的笑出声来。 迷得岸边的众人不知今夕何夕。 快活楼的两艘画舫里,左右响起乐声。青城跳起舞时更是迷人,那简直不像是在人间能看到的舞蹈,空灵、轻盈。像是一个梦、像是一缕烟。青城姑娘在水中红绸上起舞,彷如下一秒就会跳入水中、化身龙女;也仿佛下一秒就会脚下生风、飘然入仙。 众人看的如痴如醉。白术也觉得美,只是他对于音乐啊舞蹈啊什么的天生没有感觉。美就美了。他永远不知道美在哪里。 白术望了跳舞的青城姑娘一会儿,又去看台上的清秋公子。只是没看到人,再看向那艘对出对子的画舫时,清秋公子竟然不知何时站到了那位公子的身边。 而那位公子也没有注意着去看那支绝世的舞蹈,而是带着笑意的和清秋说着什么。 在那位公子的身旁,白术见到了一个熟人。那位留着长长的美髯、高大俊猛却穿的文绉绉、正黑着脸看着相聊甚欢的两人的人,不正是当朝国师,摘星楼楼主,严无穆吗。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