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地抱住福团,被儿子赶出来的委屈怨恨让她眼角多了一滴泪:“奶奶的乖福团,你说,这种忤逆不孝的混账,会不会有好下场?” 福团眨巴着眼,她还不大听得懂这些话。 年春花已经哭嚎下去:“这些短命杂种!他们不会有好下场!要遭天打五雷轰!” 福团虽然听不太懂刚才那句话,但她也是个聪慧的姑娘,见对她好的奶奶是这个态度,就在心里一想,奶奶那么难受,那,奶奶说得对。 他们肯定都没有好下场。 她刚一想完,屋内就发生了异常。 楚志国和陈容芳持手静默着,顿了一会儿,楚志国充满痛苦说:“容芳,都是我的错,我醒悟得太晚,才让你和孩子们受了委屈。” 楚志国紧紧捏着陈容芳的手,既像要给她安全感,又像想从自己妻子身上汲取温暖,他说:“我楚志国发誓,以后一定要让你和孩子们过上好日子……” 这话没说完,楚枫就察觉到头上隐隐落了些灰下来。 她一向细致,抬头一看,横梁上一块晒得干透的松木毫无征兆地摇摇欲坠,积灰簌簌落下。 农家烧柴,横梁上常年堆着些晒干的木头,要用的时候抽下来用。本来堆叠得好好的木头,怎么忽然就会掉下来? 楚枫瞳孔一缩,来不及多说什么,一把推开楚深,再朝楚志国和陈容芳扑去。 楚志国瘸腿,本就不大站得稳,陈容芳也没防备,三人朝旁边摔去,咣当一声,灰尘四溅,松木正好砸在刚才几人站着的地方。 下坠的力量将松木都摔成了两半。 若刚才楚枫没推开他们…… 一家四口劫后余生,都惊魂甫定,陈容芳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拉过楚枫,上上下下把她连看三遍,确认她没有出事,对面吓懵了的楚深也好端端的时,她才像是卸了大包袱,肩膀无声耸动起来。 一家四口,先是险些饿死,又差点被木头砸死,她怎能不哭? 她们做错了什么?她们从没做过坏事。 如果真是年春花说的因为福团,她们养了福团一年半啊。 屋内寂静时,衬得外面年春花的叫骂声更加尖锐。 “楚志国,你们一家都是没福的瘟鸡,放屁都要砸脚后跟的背时鬼!” 楚志国一家死里逃生,听着这么凉薄尖利的赌咒,别说陈容芳,楚志国的心也冷得更透了。 他环视屋内面黄肌瘦的妻儿,拄着拐杖把她们从地上扶起来,弯腰捡起那截松木,扔到灶前,再一瘸一拐走到门口,打开门。 昏黄的光陡然透出,年春花眯了眯眼,伸长脖颈,想看刚才那声巨响之后,大儿子家发生的倒霉事儿。 是不是碗柜倒了?还是两个崽子摔了? 然而,年春花绷紧的老皮一拉,失望地发现,屋内任何东西都好好的,碗柜桌子都没烂,陈容芳好好地坐在桌子旁,戒备地看着她,就连两个崽子,也好好地朝他望过来。 咋和上辈子的倒霉事儿不太一样? 楚志国冷冷道:“妈,你在看什么?看你没有咒死我们?” 年春花老脸上挂不住,怎么会这样?上辈子,哪次大儿子家闹出动静,不是坏事儿? 怎么刚才那么大的动静,不是他们倒霉呢? 楚志国把年春花脸上的不自然看得清清楚楚:“妈,你要是真咒得到人,当初日本鬼子打过来时,你就该去咒日本鬼子,你当时怎么没那么大的本事?现在是新社会,主/席也说了反封建反迷信,你咒得到谁?” 年春花一听这话就觉得受了侮辱。 这话,不就是说她说的没用吗? 要是队长说这话,年春花会害怕被说思想有问题,但是大儿子说这话,就让年春花觉得一向木讷的大儿子能懂什么? 年春花瞪着眼:“咒不到你?志国,你们一家就是没福!你们现在没倒霉,那是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