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刘添才是知道的,多少队员宁愿少上工,也一定要勤消毒、勤埋鸡粪、保护水源。庄户人家,卫生条件是不如城里的,可是这几天,她们给了刘添才太多惊喜。 洪顺环视四周,生石灰洒遍山坡,如同银装素裹。深埋病鸡、鸡粪的地方立了标记,提醒大家注意。 再看一个个关鸡的地方,都大得很,通风也好,地面都铺着蓝白色防雨布,用清水冲刷得干干净净,进出口都有消毒液,半小时就有人来打扫一次。 洪顺点头:“你们这个卫生算是做彻底了,比专业的养鸡场做得还要好得多。”洪顺参观过专业的养鸡场,那些鸡实在被关得太密,哪怕喂的人再专业、专家再多,可养鸡场为了控制成本,不降低密度,染病的鸡该死还得死,甚至为了减少扩散,只要有染病症状全部扑杀。 刘添才呵呵傻笑:“都是队员的功劳。”这他可没谦虚,他就是安排下去,让钟大夫、陈容芳她们全权负责,队员们自觉维护的。 洪顺和刘添才踱步去看了好转的病鸡,两人心里的大石都落了地。 要是秋收没问题,今年就能过个好年了。 这时候,洪顺、刘添才耳边也爆发了一阵欢呼,风里夹杂着什么“仙女啊”、“大家都要谢谢仙女,是仙女救了大家伙儿!”之类的话。 洪顺和刘添才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彼此对视一眼,双方脸上都挂了警觉。 什么仙女? 公社、生产队可不能和□□挂钩! 刘添才、洪顺连忙赶去声源地,人都有看热闹的本性,这边的队员们见队长和书记都过去了,自己也跟着去看热闹。楚枫她们也跟着过去。 一过去,楚枫和队员们正好看见于老太、单老头等一群老人在地上拜着什么仙女,另外一些人虽然没跪,但也满脸虔诚感激。 而人群中央被跪拜的,居然是福团和年春花! 队员们都惊住了,都是吃了几十年盐的人,什么阵仗没见过?可这阵仗还真没见过。 就连有记忆印象的楚枫也心神大震,知道记忆里有这么档子事儿是一回事,知道福气文里都会对福气女主的福气大加歌颂是一回事,但亲眼见到白发苍苍的老人朝一个垂髫稚女虔诚跪拜又是另一回事儿。 在福气文中,年纪、学识、经验都抵不过福气,只有福气才能力挽狂澜,小小的福团理所应当成了十里八乡最受尊敬的人。 可现在亲眼看着于老太、单老头的膝盖弯下,卑微虔诚地叩拜足以做他们孙女的福团,楚枫却有些不忍细看。 他们脸上都是饱经风霜的皱纹,苦难和年龄在上面留下印记,印记闪烁卑微的光,朝福团三跪九叩。福团生来有福,似乎天生就要凌驾众生。 刘添才出离愤怒,怒喝一声:“你们在做什么?!起来,都给我起来!” 刘添才气得脸红脖子粗,骤然发怒,吓到了一片人,他去扯于老太、单老头等老人起来,可这些老人真以为福团是仙女,死活不起来。 福团吓得紧紧贴在年春花脚边,年春花咽了口唾沫。 刘添才这模样也太可怕了,公社书记洪顺的脸也阴沉得吓人。 年春花怕,她不会又要被说宣扬封建迷信吧?可这次福团确实救了全队的鸡啊。 拜福团,那不是应该的吗? 这时,陈容芳、单秋玲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过来,单秋玲挤进人群中,就见自己的爹娘跪在地上。 单秋玲眼一下红了,以为有人欺负自己爹娘,她猛地叫了声:“爸、妈!” 单秋玲搁下锄头,就要去扶于老太、单老头起来,于老太仓皇摆摆手,居然还要拉着单秋玲一起拜:“玲儿,来拜拜仙女,让仙女给你找个好姻缘!” 单秋玲涨红脸,既急又气:“娘,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这么大年纪,你膝盖不疼啊?起来,别拜了。” 于老太在风中颤巍巍眯了眼睛:“福团是仙女……救了咱们全队的鸡,合该拜的,合该拜的。”单老头也重复:“该拜仙女、该拜仙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