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多赚些工分,没想到啊,没想到…… 刘添才又讲了一些事,然后道:“今天,我们队里还有关于人事调动的事要通知大家,下面,有请洪书记。” 洪顺一直坐在下面,只是年春花的视角看不到他而已。 洪顺站起来时,微妙地看了年春花一眼,年春花手一紧,这是个什么眼神?有点吓人,她得罪洪顺了吗? 其实洪顺作为书记,如果看不懂年春花的心思,那就太可笑了。这些天第九生产队暗暗起了股刘添才要被换的风,年春花几次三番瞧不上刘添才,洪顺都知道一些。 别说刘添才,洪顺也寒心呐。 俗话说,人一走,茶就凉,可是刘添才还没走,这年春花的做派就已经开始推刘添才的墙了。 洪顺这个做书记的,也怕这种人。他一心为民,可如果哪天他走了,他曾经帮助过的人这么对他,洪顺想想,自己得多吃心啊。 洪顺在心里改了对年春花的看法,更改变主意,不再隐瞒他想私下说的事情了…… 洪顺走上台,说的还是鸡霍乱的那档子事儿,尤其是在说刘添才。刘添才有功,也有过,可对组织来说,不服从命令就是最大的过。 陈容芳实在忍不住:“书记,队长都是为了我们,要是有误会,我们去解释成不成?我们签万民书,或者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不能寒了好人的心啊。” 宋二婶等人也纷纷说:“对,这个事儿也不是队长一个人做下的,当初不是大家一起瞒着的吗?” 有一两个人带头,说话的人就多了,大会堂里一时居然全是替刘添才求情的声音。 刘添才忽然哽咽了,背过身去,不让队员们看到他眼底的泪水。 年春花听见这些声音,咬着牙一言不发,在她的领导下,家里除了白佳慧之外,其余人也不敢说话,低着头弓着腰,他们真不像第九生产队的人。幸好,现在大家也顾不上他们。 洪顺则很有触动,刘添才的付出,终究是值得的。 洪顺抬起手,让大家静一静:“我知道你们舍不得你们的队长,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卖了个关子,“但是,国法也是有人情味的,刘添才一切从人民出发,一切为了人民,他拯救了大家的财产,他没有辜负组织的信任!” 掌声雷动。 年春花越听越不对劲儿,这是咋回事呢?怎么、怎么还夸起刘添才了? 年春花感觉屁股下的凳子一下就长了刺似的,有些坐立不安,伸长脖子等着听洪顺的话。洪顺威严地说:“刘添才,你怕不怕不当这个队长?” 刘添才回过头来,已经把眼泪擦干净,他释然地笑:“我不怕,谁当队长都是为了人民,我也是人民中的一份子,我从群众中来,回到群众中去是应该的。” 年春花死死按住手,对对,就是这样,刘添才这个队长是当不长的,他没有福气……还敢说福团不是仙女,他的福气一定要到头啊。 否则,她这几天不是把刘添才得罪死了吗? 年春花几乎喘不上气,就听洪顺念道:“刘添才违背上级命令,不应该再做这个队长,但——” “他顺应了民心,控制住鸡霍乱,没有叫任何传染物泄露出去,更是拯救了生产队的鸡,也给周遭的公社、生产队活生生展现了一次众志成城、齐心抗灾的例子,他叮嘱钟大夫、秦老师写的笔记详细囊括了抗灾细则,是珍贵的心血,所以,刘添才功过相抵!” 在洪顺抑扬顿挫、饱含感情的声音下,队员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 洪顺笑着对刘添才说:“你这个队长,继续当着,你要不负初心。这次,公社其实派了几个人来走访调查,就问你是个什么样的队长,我们问了十个人,十个人都说你好,没说你半句不好,你为了人民,人民也在为了你啊。” 刘添才想说点什么,但已经说不出口了,嗓子眼都被酸枣堵住的感觉,眼泪顺着粗糙的脸颊流下,他背过身去,不叫队员们看到自己难得的脆弱。 就在这时,大会堂传来一句惊恐的声音。 “妈!妈!你怎么啦?”年春花一家那儿传来动静,原来是年春花听见刘添才继续做队长,一口气没上来,那股气呛在心口处,憋闷得她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怎么……刘添才明明没福气了,怎么没被下课啊,她该怎么办? 李秀琴等人慌张拍着年春花。 花婶儿一看这情形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她呸了一声,把李秀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