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是拿着神奇植物去就能救了全队的鸡,却没想到他们自己就找到了治鸡的办法,反而显得她不知轻重。 福团想想,当初牵线治鸡瘟的就是陈容芳一家,再往深里想想,福团就想到了在借阅室借书的楚枫和楚深。 楚枫和楚深这段时间变化都非常大,从小冻猫子一步步成长,待人接物都变得井井有条,很有风范。 但是,福团想了想,深哥哥是男孩儿,在乡下,男孩儿越来越自信是很正常的,但是枫姐姐?她身上那股淡然自信的气质,会不会来得有点蹊跷呢? 福团很快锁定楚枫。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血缘 屋外, 檐下滴着冷浸浸的露水,大地染上淡淡烟雾般的颜色, 不再是金秋时节的热烈金浪, 像是水墨画中的清烟迷雨。 这年代的乡下,最为贫瘠,却也最为富饶。贫瘠在家家户户肚里没有几两油水, 富饶在于青山绿水、十里人家,空气和美景都是上乘。 但是,如果给乡下人一个选择, 她们大部分都会选择用绿水青山换金山银山,因为实在是穷怕了。只有摆脱贫穷的桎梏, 她们才能追求景色、追求洗涤心灵。 年春花家的屋子修得不错,这么一大家子人住着, 主要的屋子顶是瓦片, 遮风挡雨,另外的柴房、灶房顶则是茅草。用瓦片和茅草混搭, 纯属是为了节约。 就这样的条件, 已经是第九生产队顶好的条件, 多的是人屋顶连片瓦都没有。 这种条件的屋子不大抵御冷风,楚朵——也就是二妮却被年春花吼了出来,年春花在别人那里受了气,一进家门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吓得楚朵更加畏缩怯懦。 楚朵贴着门站:“奶奶。”她赶紧去给年春花倒热茶,勤快到脚不沾地, 生怕再度被骂没有眼色。 年春花现在鼻腔一股粪臭味道, 怎么可能喝茶? 她一把掀开楚朵, 理所当然地发号施令:“你现在生火,烧些热水,一会儿把我和福团换下来的衣服给洗了,一定要洗干净啊。” 那些衣服上都沾着粪水,年春花可不想动手,儿媳妇们现在又不在,她就安排孙女楚朵来干这个脏活儿。 楚朵不敢反抗,点了点头,搓了搓冰凉的手去灶下生火。 这一幕刚好被大壮看到。 大壮,也就是楚朵亲哥从外面像泥鳅般的滑进来,皮得一身全是泥,他跟个哨子似的叫嚷开:“奶,你咋跟个偏心眼子似的,咋又让妹妹做这些活儿!” 自从上次楚枫给大壮说过关于楚朵的事儿,大壮在家里就多关照了几分楚朵,这不关照则已,一关照则一发不可收拾。 大壮发现,自己的亲妹妹楚朵确实很可怜,比福团可怜多了。 奶奶平时念叨着女孩儿没用,但活儿可叫女孩儿做得多,她现在没法叫楚梨做,又偏心四房,每天念叨着福团有福,最后活儿都让楚朵干了,就这,吃东西时楚朵还得对福团说谢谢呢。 大壮现在人小,正是英雄侠气爆棚的时候,加上他和楚朵是亲兄妹,两人长得更为相似一些,大壮真的生出保护妹妹的心思。 大壮雄赳赳气昂昂走到楚朵身边,把楚朵手里的柴扔进去,夸张地对地上那摊脏衣服做了个要吐的表情。 年春花气不打一处来:“不让她做让谁做?奶奶我辛辛苦苦养大你们,家里所有的活儿都该让我做不成?” 这一招,叫亲情攻击、道德绑架。 要是楚志平、楚志茂等人听到,一定两眼泪汪汪,恨不得把心肝脾肺肾都掏出来。 但大壮皮得不行,所谓童言无忌、心直口快:“朵妹又不是没帮家里干活儿。但这团沾着粪水的衣服确实不该她洗啊,她今天门都没出,这衣服不是福团在外面惹了别家的大白猪,被拱成这样的吗?” 大壮说到这里一脸向往:“和猪玩儿一定很有趣,福团妹妹也不带我一个!” 他冒着一种天真的傻气说:“谁玩儿的,谁负责洗衣服啊,之前我去外面滚了一身泥回来,奶奶你不也叫我自己滚的泥自己收拾吗?咋到了福团这儿,又不一样了呢?” 年春花:…… 年春花差点被这个活宝给气死,被猪淋了一身粪他觉得好玩儿?福团那是被陷害了! 一身的粪,臭死了,好玩个屁! 而且,年春花咋可能让福团洗衣服,福团那可是有大福气在身,年春花眯了眼:“福团那是什么福气,她楚朵是什么福气,贵命和贱命也能比?” 大壮几乎都能背出年春花的台词,翻了个白眼,奶还不知道外面的人都在说她脑子被福气熏坏了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