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她有些不适应。楚枫并不喜欢出很大的风头,人有一个劣根性:喜欢造神,然后摧毁神。 人,越是风光,越容易被妒忌,越容易被人在背后下绊子。俗话说财不露富,就是差不多的道理。 但现在,众人都看过来了,楚枫也不能露怯,她平静地站在陈容芳身边。 花婶儿则是道:“之前小枫、小深来给我们说,天天下暴雨刮大风,怕是要出事,让大家把家里值钱的财物都收起来,钱啊票据贴身收着,其余值钱的东西放好,哪怕放在熄火了的灶里也可以,锅盖上放石头压着。” “至于茅草房顶,大风吹来,肯定保不住,要是强保的话,风吹茅草的时候连累着土墙,怕是土墙都要被吹翻了!” 花婶儿没有骗人,楚枫、楚深确实和不少人说过这个事。 但现在,楚枫仍然觉得不能把功劳放在自己一个人身上,功劳得分平,大家的眼光才不会盯在一个人的身上。 楚枫连忙道:“我也不懂这些,是之前听秦老师说过,后面也和队长他们商量过,队长他们完善了举措,让我和哥哥通知大家的。至于奶奶家,我也给奶奶说了,但奶奶当时并不怎么理我,可能没听到。 ” 她低调、不揽功的行为,更得了不少人的赞赏。 不少人点头,要不说陈容芳会教孩子呢?低调、聪明,会说话会处事,心地也善良。 再看看年春花和福团,当谁不知道她在大家伙受难的关头,故意说她的屋顶没被吹翻,是想炫耀,说明她家有福,和大家比较啊? 年春花福团这种人,强也只强在一时,实际失了人心,做任何事都不会有助力。 赵二婶,也就是赵二叔的老婆直接道:“这是队长和干部们的功劳,也是小枫小深聪明,听秦老师讲了就记在心里。不像有的人家,生怕别家好过她家,生怕别家不倒霉!” 她直接看向年春花和福团,直把年春花和福团看得脸上无光。 心里有比较本来是正常事,但她俩表现得太明显,太低级,一被戳穿时就好像在大庭广众下被剖了心里所有脏污。 另一位队员冷哼一声:“春花儿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大家都习惯得很!我说春花,以后你家有点啥子事,是真不想咱们队员帮你忙了?你家的红白喜事不需要人洗碗了?桌子碗筷不需要人抬了?出点事不需要乡亲们帮你压场子了?” 如果需要大家,搞这一出她强过所有人的姿态给谁看啊? 年春花又羞又恼,不自觉就想强撑一口气,这些人……这些人是还没看到她家的大福气,等看到她家富了强了,这些人都会来巴结她家,她怕什么? 年春花这话刚想完,就见远处,自己家的房子呼啦一声,狂风想吹走上面的茅草,但茅草没被吹走,死死粘住土墙。 土墙连水泥墙都不是,怎么可能抵得过大自然的威力,只见忽然之间,狂风肆虐,年春花家的土墙猛地被风吹倒,垮塌下去,年春花家的房子在顷刻之间,居然垮塌了整整一半! 这就像是大风吹来,柔韧的柳丝反而不会被吹断,而那些茅草被“福团不科学的福气”一顶,为了证明比别人强,不被吹走,就像大树一样被连根带土吹翻,土墙倒了、房顶塌了。 年春花的家,垮了。 年春花如遭雷击,呆愣在原地,福团也愣住了——自诩自己最有福的两个人,现在在众人面前,别人的房子都好好的,就他们的房子烂了、塌了。 花婶儿可不会心疼她俩,人心如何,邻居们心里都有盘算。 像年春花福团这一家子,天天的就没盼别人好呢,现在她们遭了难,花婶儿觉得每个毛孔都舒畅了,她故意唉哟一声:“啧啧啧,咋房子这么快就塌了?咋春花儿和福团的福气还没显出来呢?” 除开花婶外,其余队员也非常冷漠地望着她们一大家子,没有一点说帮忙的意思。 年春花家的几个媳妇不禁哭了起来,连那几个素爱装聋作哑的男人也红了眼眶,这些天,他们受够了啊。 他们家天天都在丢丑,要么就在背地里偷偷做一些福气、神婆的事情,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队员们冷漠的目光,就像是刀子一样扎在他们的心底。 楚志茂不禁和蔡顺英一起痛哭,楚志平也想哭,可是,他举目一望,队里出了这么大的天灾,除开去领种子的男队员外,其余所有人家都是老公老婆在一块儿,老公拿着家里的东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