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地时,一块大石头不知从哪儿滑了过来,正朝叶工砸去,那个石头也怪,说是山体滑坡吧,也不像。” 倒像是刻意冲着叶工去的一样。 年春花听得都要急死了,咋是楚三叔救的大人物?不是她家志业? 年春花不信这个邪,她可是朝楚志业千叮咛万嘱咐,让楚志业一定救下这个大人物来。楚志业也答应得很爽快,还说妈,我晓得。我这次哪怕受伤,那也是稳赚不赔! 怎么现在倒像是福气落别家去了呢? 年春花着急起来:“志业,志业!”她喊着,叫着,也不怕暴露自己让楚志业偷偷跟着大队伍出去领种子的事情了。刘添才狠狠瞪她一眼,这年春花,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啊? 她怎么就这么喜欢自作主张?怎么就这么觉得自己聪明,实际天天干蠢事儿呢? 这楚志业满脑子的花花心思,四体不勤的,在这大雨天出去领种子?刘添才都怕他带累了别人。 楚志业在队伍末尾,被两个人架着,满脸的血污,气若游丝地“唉哟”一声。 年春花一见自己的宝贝疙瘩遭了难,当即心痛地扑过去,叶工这时也着急道:“对,还有这位叫楚志业的小兄弟,也救了我,他受伤有点重,脸和手被石头砸了,要快点包扎起来。” 叶工对救命恩人楚志业,那叫一个关心。 有人就在心底猜测,楚志业救了这样来头大的一个人物,很明显,今后他的身份不同以往了。 年春花的心这才算落了定,又听楚志业没有伤及要害,她一下就跟扬眉吐气了似的,腰板也挺起来了,背也直了! 这时,叶工正好好奇这次第九生产队的受灾情况,刘添才等人赶紧带着他去转转、看看。 年春花则凑上前,对抬着楚志业的人说:“唉,你们轻点儿!粗手粗脚的,我家志业身上有伤,一会儿崩开了怎么办?”她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觉得大家都该巴结着楚志业了。 抬着楚志业的两个汉子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听见年春花这语气,二话不说,噗通一声把楚志业扔在地上,撒手就走。 楚志业摔到坭坑里,凄凄惨惨哎哎哟哟地叫,被溅了一身的污泥。 年春花惊得嘴巴都合不拢,志业救了大人物啊!他们咋敢这么对志业!年春花连忙扶起楚志业,指着那两汉子的脊梁骨,就咒骂开了。 “行了,你别胡咧咧了,别人不当场扇你这个儿子几耳光,就已经了不起了!”说话的人却是楚三叔。他满身都是脏泥,看起来很狼狈,一股子精神气却不倒。 年春花一愣,眼睛不甘地红了,她家现在救了大人物,还不该被捧着敬着吗?年春花一抹泥水:“他三叔,你这是啥意思?” 楚三叔直接道:“我啥意思?你这个楚志业,今天就像中邪一样!偷偷跟着我们去领种子,不服从管理,这也就罢了,但是,他在回来的路上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偏偏要朝山塌的地方跑,我们去拉住他,差点害得我们全都死在那里。” “到了第二次叶工被石头砸,这小子更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顶着石头就上去了,也幸好家里祖坟冒青烟,只伤到了脸和手,要是被砸死在那里,我看你以后还说不说他有福,看你还惯不惯他!” 年春花一听楚志业遭了这么大的罪,也心痛了。但是,她知道,这件大好事儿进家门,志业从此就会翻身了。 年春花这时觉得自己的身价已经不一样了,哪怕楚三叔也救了大人物又怎么样?楚三叔已经老了,快退休了,大人物帮不了他什么。而志业还这么年轻,搭上了大人物这条船…… 于是,年春花昂着头反驳楚三叔:“志业没错!志业是善良,是心好,而且善有善报!这次志业救了市里来的专家,就是有好报,有福报哩!” 楚三叔冷笑一声:“他私自行动差点害死咱们所有人,你说他是善良心好?我看他是花花肚肠,想着有利可图,你脑壳木,我懒得和你说,对牛弹琴!” 他指着年春花,满脸的厌恶和恨铁不成钢,哪家有个年春花这种搅家精,哪家就要被拖垮!他最后落下一句:“你睁开眼睛,看看别人是怎么看你的!” 年春花傻啊! 楚志业救了一个专家又怎么了?他差点害了队上这么多人的命,这些人和这些人的亲戚,都会从此对楚志业恨之入骨。 俗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楚志业得罪了大半个队的人,今后能有好果子吃吗?这个专家早晚是要回去的,楚志业一没文凭,二没品性,三没能力,难道专家还能带他走不成? 果不其然,这次去领种子、农具的那些人的老婆、实亲都从自家男人嘴里听了来龙去脉,现在看着楚志业的眼睛,如同会喷火。 花婶儿安慰自家亲戚,这亲戚就是白小梦的妈妈,这次,她的男人也去领了种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