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冻了,咱们先烤火暖暖手。”又去吩咐惜月他们将火盆抬得近些。 赵氏心头也甚是安慰湘君的大度知趣,摆手道:“这倒懒得麻烦了,我是带着他来致歉,你二舅舅还在院子里等着咱们回去呢。” 湘君也不再多留二人,只让惜月送他们回去,宋文朗又狠狠剜了她两眼,她抿直了唇,有些皱眉,事儿也怪不上她,宋文朗也真是厌恶她得紧哟! 第二日湘君还是依着礼去给老太太请安,赵氏也还在,只是这次再没有茶炉子,她自己只管坐在一旁说笑,临到下午时分,又有人送来些新做的零嘴儿,湘君喜爱牡丹糕,老太太就留了两盒子牡丹糕让湘君抱着吃,湘君抱着那两盒子牡丹糕,着实是吃不完,就只能干巴巴抱着,偶尔咬一两口。 申时左右,湘君正要告退,又见人打帘子进来,几个女眷朝门口看去,正是玄衣锦袍的周弘。 周弘随手解了自己的袍子搭在臂弯里,向老夫人揖了一揖后,引得老夫人连忙起身还礼说“七王爷多礼。” 湘君这几日是见惯了这场景,周弘在这宋府也没仗着自己是王爷就目中无人,这可有可无的礼,他也是敬了老人家的,比她想的知礼太多。 赵氏没见看宋文朗,眼中有些失望:“今儿文朗没跟着七王爷么?” 周弘道:“他回了折桂院。” 赵氏不再说话,只又看去老太太,老太太面上也平平淡淡。 周弘反问了湘君:“今儿怎么没煮茶,才从外面回来,也又渴又饿,正想着过来吃一碗茶的。” 一时间这屋里越发静默,他是知道昨儿的事的,这般说不是故意挑事儿么?湘君想了一遭,还是好着脾气答道:“今儿确实没煮,七爷若是饿了,这儿尚有几块牡丹糕,七爷莫要嫌弃。”将怀里的牡丹糕递了去。 周弘接过雕花方盒子,目光扫了扫盒子上的牡丹花,打开来捡了几块放进嘴里,像是真饿了,可偏那副吃相又不让人觉得厌恶。 老太太又吩咐人去给周弘端蜜汁来,说是吃这些东西有些干涩。 周弘将盒子合上捏在手里,朝老夫人道:“我对喝的挑,喝不惯蜜汁,她煮的茶倒是好,前些日子我也喝得正好,只是偏就今儿没有。”说着又笑起来。 老太太心头打了个突,周弘这话似乎别有深意,干脆笑道:“让她给你煮?” 湘君自感这煮茶又来得太突然,可是是老太太的话,她只能笑应下:“既是七爷要喝,什么时候煮都使得!只是今儿这刻煮,解不了七爷的急渴。” 这时候她可不想煮茶,能推了就推了。 周弘又笑道:“前些日子未嘱咐你别歇了这茶,今儿就遭殃了,明儿就煮着吧,此刻喝些热水解渴便是。” 明天继续煮?湘君又有些发懵,他还非要吃到她手里的茶不成?有些不情愿应了声:“好。” 老太太和赵氏诧异了一瞬,也忙笑着应下,说是让湘君每日来这里煮茶。 周弘则接话道:“若是老夫人觉得合适,让她在蓬莱院煮就成,若是文朗不来请安,我独自来难免有些不妥。” 这些日子周弘来请安,老太太已觉惶恐,周弘顶多算宋瑾德的学生,按理说与宋家内宅女眷并不该有太多牵扯,堂堂王爷也犯不上给她这个没什么功劳的老太太请安,前些他日子与宋文朗一起来,是因宋文朗跟着他,他一道过来也并无不妥,而今宋文朗不来,人家自然是不想也不该再和这边一大帮子女眷走动,虽说湘君和周弘你未嫁我未娶,可人家说了是煮茶,这更是不好推拒,掂量了片刻,连声应“好”。 湘君看着周弘那张如梅笑颜,心里泛起一股怪异,这怪异...周弘不掉面子不费脸就把她从宋家人这儿名正言顺抓走了~ 又谈论了几句,周弘又说自己尚有事儿就先告辞,将手里的盒子朝湘君抬了抬:“今儿饿了,就先拿你的吃了。” 湘君眼睁睁看着他抱着两盒子牡丹糕走了~她是不计较两盒子糕点的,可周弘吃得也太底气十足了! 火盆里焰火越发暖起来,她挫败了一瞬也朝老太太行礼告退。 湘君才出得门去,老太太就眉头深皱倚靠在金华大枕上,有些沉思今儿这茬子事儿。赵氏在一旁开口:“难不成七王爷是看上湘君了?” 今儿周弘分明是在讨人,那话是处处占了理,可结果却是将人讨走了。 老太太手指打在金花绣纹上,眯着眼半晌不说一句话,赵氏又凝眉:“可他明摆着知道咱们是要将湘君和文朗促成,怎么前些日子不说呢?” 老太太手指一顿,眼眸张开,眼中恍悟:“咱们早该知道的,他那样的人有几个时候在女眷里走?总不能真想给我老婆子请安。”又拉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明了的笑容:“湘君和文朗的事儿,咱们不挑明,七王爷也揣着明白装糊涂,压根儿也没觉着那茶是煮给文朗的,只是那个节骨眼上讨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