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一个确切的答案,毕竟冤枉人不是好事。 陆子易狠狠低着头:“子易不敢乱说。” 不敢乱说...湘君砰地拍了掌桌子,压制怒火,惜月忙来扶她,被她抬手一推,只能退去一边。 半晌凝默,天色越黯,惜月捡起折子燃了两烛灯罩在纱盏中,黄晕的光打落,陆子易依旧躬身而立。 湘君吸了口气,平复了胸中的那股怒意,静静开口道:“那...梅若寒和七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陆子易惊诧地望了湘君一眼,眸中又升起了几分复杂,还是让她猜出来了么? 门外送来热茶,惜月默默倒了两盏,湘君坐在凳子上,朝陆子易推了推茶盏,陆子易瞥了眼茶,依旧立在凳子前面不落坐,湘君也无心劝他,就让他站着了。 “梅将军是宋文恪未过门的妻,宋文恪死在战场上后请七爷照顾梅将军。” 湘君抿了口茶,心神越发稳住,说起话来也不如方才咄咄逼人:“烦请陆侍卫说明白,战场上发生了什么,七爷为何如此照顾梅将军,若是对梅将军有情义为何不娶,若是没有情义为何如此纵容。” 事到如今,已经牵扯到了她的性命大事,她再不能装聋作哑,只能将这些事问得清清楚楚,才好出对策。 陆子易听她分明是要将梅若寒和周弘两人的事情剥个清楚,又叹了口气,从他嘴里说总比她去问周弘地好。 “七爷第一次做主将之时,正是平南疆,宋文恪为七爷的副将,七爷踏平了南疆,成了功成名就的镇军将军,可宋文恪却死在了南疆枯骨坡,宋文恪早已与七爷许过生死,若是他死,就让七爷照顾梅将军。” 此是为了义,这些场上杀伐之人,交情过命,倒也平常,只是为何事情没按照原来的走法?湘君望着陆子易颧骨高高的瘦面颊。 陆子易低了低头,迟疑了片刻:“梅将军性子刚烈,不愿留在宋家,要去京都。七爷命人寻了宅子给梅将军,又送梅将军去宫中继续学医。梅将军聪慧过人,又有远见,学了一年便已经是佼佼者,自请随军去战场上做两年军医,在军中有颇有见地,七爷便向陛下请示,破格提拔还是医女的梅将军带领娘子军。梅将军冬狩迷入深山,七爷带人找了一夜才将人找回来。七爷照顾梅将军,一男一女,自然会有人生出非议。” “非议?”湘君食指轻轻在桌案上敲击,脸庞偏向一边,看着纱盏里昏黄的烛火,清秀的脸蛋上扑上一片静谧:“然后呢?七爷就真不动心?” “七爷...梅将军是个女人,被男子仰慕总归比被鄙夷地好,因而外面那些话,七爷既不应也不驳,让人悄悄安排了杜原去见梅将军,想让他二人结成连理,此事也好早结束。” “杜原?”湘君有几分疑惑后又了然,难怪宋文云和梅若寒感情冷淡,合着是有这么个事儿,她又勾了一下唇:“梅将军看不上?”。 陆子易垂了垂眼皮,遮住那双深眼:“梅将军带上了宋文恪的扳指,只言......” “言什么?” “只言,便是七爷去了也不定能成!” 哪个女人受得了自己心仪的男人给她另找夫君?周弘这法子得了这个结果还是活该! 湘君在这才平息下来的一刻居然想笑出声来:“七爷去了没有?这也是将梅将军气厉害了。” 陆子易脸上越发绷着:“七爷没去,也没打算再管此事,只是不知为何这秘密之事又传成是七爷派人求亲不成的事儿,还说什么七爷送了扳指,一传就是几年。” 扳指,求亲不成?这谣言谁传出来的,此刻大家心里都有数。 “那七爷怎么不娶妻?若是娶妻,这事儿不是更易结束么?也不至梅将军虚掷几年。”湘君捧着茶盏瞧着陆子易,这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周弘若纵容梅若寒是看在宋文恪的面子,那这么些年他不娶妻又是为何?他一直不娶妻就是在给梅若寒希望,这也是梅若寒蹉跎岁月的根源。 陆子易道:“七爷没有看中的,自然不娶。”嘴里一凝顿,望了眼湘君:“姑娘不像是说这话的人。” 湘君一愣:“什么?” “姑娘不也曾身陷流言之中么?”那时周湘君和孟庭轩的事情竟然被几位学者提上朝堂,在纷杂京都之中,此事可见一斑。 湘君恍然,可不是么,她居然忘了,她和孟庭轩的事情与周弘这个事情算来也是如出一辙,只是她那件事是事由她起,她担着罪名,孟庭轩从头到尾都高高在上。周弘这件事却是事由梅若寒和周弘二人起,凶猛于梅若寒,担着罪名的却是周弘,周弘早已保全梅若寒的名声,将她化作高M.fEngyE-ZN.com